若阚落棠想找,真不是什么难事。
阚落棠幽幽道:“只要你还想继续动手,我可以保证活着离开这里的,只有我一人!杀了十殿下,对你来说固然是大功一件,但如果你性命都不在了,还能成为新的母蛊么?”
对于一日花开蛊来说,最弱的本来就是肉身,若被大火焚烧,必然成为爆浆小烧烤。
只是赵辞身上的伤口,却比上次多了一倍不止,浑身浴血,就像是从九幽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这样,我如何才能帮你?
皇甫嵩神情凝重,惊疑不定地看着顾湘竹,不知道她究竟哪里来的底气。
魔君消失之前,在总坛留下了一枚神蛹碎片,内里死寂,没有半分生命迹象,但却气息狂暴,谁都无法接近半分。
顾湘竹淡淡道:“你说未定就未定吧!不过嵩护法,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
却也将他的位置暴露无遗,这黑雾空间,能正常进入的只有肉身境以下,所以母虫没有进,只是在外面策应。
赵辞没再多说,直接盘腿坐下,精巧地控制着自己身体的每一缕肌肉,挤压淌血的伤口,强行将血止住,然后狂灌补血的丹药。
阚落棠目光沉静:“很简单!我们双方停手,你留十殿下生机,我放过你活路!”
但饶是如此,也有不少刀剑落在了赵辞身上,带出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子虫色厉内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山涧这么大,就算你是阚家后人,未免也太托大了吧?”
众人声音凄厉,再次朝赵辞冲了过去。
难道,我之前的判断全是错的?
停!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虽然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但她距离很近,能清楚地感觉到赵辞的痛苦。
这小子不捏碎暖玉,莫非真的是从头到尾都没信任过我?
皇甫嵩闻言,沉默了片刻,忽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不愧是你,居然真的猜出了一些东西!怎么,刚愎自用了这么多年,终于知道害怕了?”
只会从一个人的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但他留在总坛中的神蛹……动了!”
悬着的心暂时落下。
浑身的筋络也如同被沸水烹煮了七天七夜,虽然外观尚且完好,却已经接近了溶解崩毁的边缘。
在这五十人死完之前,赵辞必死!
皇甫嵩这才放下心来,顾湘竹虽然叛逆,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至少认同魔君是唯一一个能实现圣教宏愿的人。
赵辞身上魔纹闪动,再次擎枪冲入敌阵。
因为她感应得清楚,赵辞现在已经接近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生机正在不断流失,却还是没有捏碎暖玉!
这次冲锋。
古往今来,觉醒神蛹的只有魔君一人,而且是在七蜕之后才感应到神蛹的存在。
这娘们怎么这么自信?
又是几轮交锋。
阚落棠有些愠怒:“听话!”
天魔之道,在于破而后立。
三百五斤的钨钢长枪,外加一品肉魄的全力一掷,就算寻常肉身境强者来了,都不敢轻易硬扛。
十余个傀儡,都露出了极其纠结的神色。
她太了解皇甫嵩了,这个人虽然向来跟自己不对付,却很少跟自己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