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脏不脏。”温初柠拍开他的手。
糖哄得好,是她舍不得而已。
可也只是一种不可开解的舍不得。
陈一澜给她讲冷笑话,她不想笑。
她背着包,看着他走在她身边,说到好笑处,肩膀微微抖动,然后他看她情绪不佳的样子。
“小屁孩还挺难哄啊。”他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微微弯下腰,一张俊脸凑在她的眼前。
快走到家属院了,一边是绿化带,里面的铁栅栏里面开了好多花。
她的少年就这样明晃晃的站在她面前,没有半点不耐,他仔细地看着她的脸。
“你看什么。”
温初柠心虚的别开视线。
陈一澜突然抬起手,修长的食指拇指将她的唇角向上拉了拉。
“笑笑多好看。”陈一澜闷笑一声,抬起脚步走了两步,二人陷入一种短暂的、诡异的静默。
“我大概可能要走这件事情,让温初柠小朋友这么不开心?”
“才不是!”
撞上他的视线,弯着的桃花眼,清澈的含着笑,像能够看穿心事。
“是吗?”陈一澜耸耸肩膀,笑着看她,“那你觉得我信不信。”
“管你信不信!”
温初柠拔腿就跑,脸颊烫的厉害,眼眶也有点发酸。
她宽慰自己,是生理期把情绪放大了。
说不出口的舍不得,不知道下次再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他是属于赛场的,以后枯燥的这两年,她是不是要自己熬过了?
温初柠跑回家了,趴在床上,鼻尖泛酸。
一是不舍,二是懊恼自己这一路上的反应。
明明应该笑笑,可真的笑不出来。
十七岁的酸涩,藏在心底一遍遍发酵。
她听到楼下开门又关门,听到陈一澜又出门。
她不该那样的。
她应该多笑笑的。
温初柠有点想哭,也找不到一个哭的原因。
就趴在床上蔫蔫的睡了一会,衣服也没换,她做了个很短暂的梦。
梦到她睡过了日子,陈一澜买了车票要离开临江了,她跑去找他,可那趟列车已经走了。
她站在车站大哭,没有面对面跟他说一句陈一澜再见。
“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
温初柠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漆黑,黑暗将情绪放大,那个梦太真实,真实到她眼眶潮湿,趴在床上忍不住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