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乾被飞流扶着从轿中走出,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萧景睿道:“你今天穿得可真精神啊。”
萧景睿回答道:“我们在练马球呢,打得热了大衣服全穿不住,一身臭汗,苏兄不要见笑哦。”
徐乾向里走进了二门,便是一片宽阔的平场,还有几个年轻人正纵马在练习击球。
“苏兄你怎么会突然来的?”
言豫津满面惊讶之色地跑过来,问的话跟萧景睿所说的一模一样。
“闲来无事想出门走走。”
徐乾看着面前两个焦不离孟的好朋友微微一笑,道:“到了京城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到豫津府上来拜会过实在失礼。豫津,令尊在吗?”
“还没回来。”
言豫津耸耸肩语调轻松地道:“我爹现在的心思都被那些道士给缠住了,早出晚归的,不过我想应该快回来了。“
“你们去玩吧,不用招呼我了。我就在旁边看看也算开开眼界啊。”
“苏兄说什么笑话呢,不如一起玩吧。”
言豫津哈哈一笑,拉着徐乾的胳膊说道。
“你说的这才是笑话呢,看我的样子上场,是我打球?还是球打我啊。”徐乾笑着摇头。
他饰演的梅长苏现在所表现的正是旧伤未愈,来金陵的借口也正是到宝地养伤。
“那让飞流来玩,飞流一定喜欢。”
言豫津好似想到了一个主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来吧小飞流,喜欢什么颜色的马,告诉言哥哥。”
“红色”
言豫津兴冲冲地跑去帮飞流挑马找马具忙成一团。萧景睿却留在梅长苏身边关切地问道:“苏兄身体好些了吗那边有坐椅还是过去坐着的好。”
徐乾一面点头一面笑着问他:“谢弼呢?没一起来吗?“
“二弟一向不喜欢玩这个,而且府里过年的一应事务都是他打理这几天正是最忙的时候。”
两人谈话期间,飞流已经跨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言豫津在旁边手把手教他怎么挥杆,少年试了几下,力度总是把握不好,不是一下子把草皮铲飞一块,就是碰不到球,其他的人都停止了玩球,围过来好奇地看看,惹得飞流十分冒火,一杆子把球打飞得老高,居然飞出了高高的围墙,紧接着墙外便有人大喊大叫:“谁谁拿球砸我们?”
“谁谁拿球砸我们。”墙外传来声音。
“好像砸到人了,我去看看。”
萧景睿和言豫津一起绕出门外,不知怎么处理的,好半天才回来。飞流却毫不在意仍是在场内追着球玩,不多时就把球杆给打折成两截。
这时,其他来玩球的子弟们看天色不早,都纷纷告辞,整个球场里只剩下飞流一个人驾着马跑来跑去。
“我还第一次见人玩马球这样玩的。”言豫津哈哈笑着走过来,边走还边打了旁边改天我要好好训练训练他免得你以为自己打的最好的许飞一拳,道:“不过小飞流的骑术不比你差哦,得意的鼻子翻天。”
“我哪有得意过”萧景睿哭笑不得“都是你单方面在妒忌。”
徐乾插言问道:“墙外砸着什么人了?要不要紧?”
“没有直接砸着,那是夜秦派来进年贡的使者团,马球刚好打在贡礼的木箱上。我刚看了一下这次夜秦来的人还真多,不过那个正使看起来蟑头鼠目的,一点使者气度都没有。虽说夜秦只是我们大梁的一个属国,但好歹也是一方之主,怎么就不挑一个拿得出手的人来啊。”
梅长苏被他一番话勾起了一段久远的记忆目光有些迷离,道:“那么言大少爷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配胜任一国使臣?”
“我心目中最有使臣气度的应该是蔺相如那样的。”言豫津慷慨激昂地道:“出使虎狼之国而无惧色,辩可压众臣,胆可镇暴君,既能保完璧而归,又不辱君信国威,所谓慧心铁胆不外如是。”
“蔺相如?”
许多人惊诧,这《琅琊榜》乃是架空朝代,这其中竟有蔺相如。
“你也不必羡赞古人。”徐乾唇边露出似有似无的浅笑:“我们大梁国中就曾经出过这样的使臣。”
两个年轻人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真的?是谁?什么样的?”
“当年大渝、北燕、北周三国联盟意图共犯大梁,裂土而分。其时兵力悬殊,敌五我一,绵绵军营直压入我国境之内。这名使臣年方二十,手执王杖栉节,只带了一百随从,绢衣素冠穿营而过,刀斧胁身而不退,大渝皇帝感其勇气令人接入王庭,他在宫阶之上辩战大渝群臣,舌利如刀,这种利益联盟本就松散不稳,被他一番活动,渐成分崩离析之态,我王师将士乘机反攻,方才一解危局。如此使臣当不比蔺相如失色吧。”
“哇!我们大梁还有这么露脸的人啊?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呢?”言豫津脸色涨红,似乎是带入到了那种敌虽千军,吾往矣的豪迈,满面惊叹之色。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