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助理。”季霖既然狠下心斩断这一切,就不可能轻易心软。
助理连忙道,“我……我马上下班了,不可能一直在医院。”
穆应秉,“……季霖。”
季霖叹了一口气,“那就在下班之前,帮他请好护工。”
他说完,不等穆应秉说什么,就道,“我走了。”
穆应秉就这么看着他离开,眼圈有些发红,他抬手,用手背遮住眼睛。
病房里一片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应秉坐起来,“出院。”
——
季霖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琴房里,每次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就是靠弹琴来暂时忘掉一切。
一直到昼警暮巡,琴声才停下,季霖手指微微发着颤,这是长期使用脱力后的表现,他动了动酸痛的颈椎,慢腾腾的出了琴房,一路到了卧室,将自己丢在卧室的床上。
他就这么看着外面的天空,漫无目的的数着星星,慢慢眼睛变得疲劳,才缓缓闭上。
其实分手对他来说并不是没有任何的影响。
第二天早上,季霖接到了物业的电话,说什么他家门口昨天早上到现在一直有人,问他认不认识对方,需不需要帮助。
季霖吓了一跳,脑袋里立刻浮现出电影里的各种场景,他一下清醒了不少。
电话里,物业还在尽职尽责的询问,“您需要我们派保安过去帮忙吗?”
季霖刚想点头说“要”,又想到什么,他穿着拖鞋出了房间,“等等,我看一眼。”
物业,“好的。”
季霖咽了咽口水,放轻脚步缓缓走到门口,凑近猫眼去看外面。
片刻后,他对物业道,“不需要了,谢谢。”
挂断电话后,季霖打开门,对着门口的人道,“赶紧离开吧。”
穆应秉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至少季霖没见过,在他的印象里,对方的西装哪怕是一个袖口,都是经过调整,浑身上下没有哪个地方能挑出错处,衬衫的纽扣总是系到最上方,像极了精心捏成的娃娃。
而现在,对方可能一夜没休息,眼下带着青黑,下巴带着刚长出来的胡须的青茬,西装也是昨天那一身,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惫。
但即便是这样,穆应该依旧帅的人神共愤。
男人听到季霖的声音抬起头,眼中浮现出一抹亮光,在听到季霖的话,又迅速暗淡下来。
他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
季霖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穆应秉!”
穆应秉收紧手指,“……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离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