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泼泥水事件消化完毕,孟新竹说回前话,“刚才没有及时回应你,只是呆住了。”
和周醒在一起,惊喜多多,惊吓也多多。
“敢爱敢恨,敢做敢认,总比自己无穷无尽反思、内耗要来得潇洒痛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再说你平时也不这样,只单对周凌。”
孟新竹抓来她手,安抚道:“只有一点,我希望你向我保证。”
得到赞同和夸奖,周醒又来劲了,脸颊堆起笑意,“嗯嗯”点头,竖耳:“姐姐吩咐。”
“假如,我是说假如。”
孟新竹眼神复杂,“假如将来有一天,我们分手,你可以不用泥水泼我吗?”
周醒起初没反应过去,先说“肯定不会”,说完意识到什么,倏地挺直后背,歪头,“分手?”
“你你你!”她拉着人家手不停晃,又惊又喜,“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是答应了吗?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吗?”
“没有,你听错了。”
周醒还没来得及高兴,孟新竹立即收回,“我是说以后,假如我们在一起。”
周醒扑上去抱住她,“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耍赖无效!”
之后随便孟新竹怎么狡辩,周醒都充耳不闻,把人按在桌椅上亲了又亲,“反正你不可以反悔。”
车内空间狭小,孟新竹无处可躲,气息微急着扭头慌张朝车外看,“不要闹。”
狂喜过后,周醒也没被冲昏头脑,不想逼她太紧,强取豪夺那一套也不喜欢,稍退远些,“我知道你还需要时间,那就给你时间好了。”
孟新竹小幅度抿唇,因亲吻而湿润的眼睛闪烁微光。
不过瞬息,周醒寻到新出路,以退为进道:“就像你曾经跟我说的,握在手心里的沙,抓得越紧反而流失得越快,不如放松些,摊平手掌。”
这番话是孟新竹决定放弃房子的时候对她所说,她活学活用,见面先突上去
(),技能一个接一个往人身上砸,一套打完,把对方弄得手忙脚乱,半血在原地徘徊,不知是进是退。
现在她又缩到草丛,准备等人放松戒备时,再发动奇袭。
但周醒所说的放松,并非疏远和冷漠,只是谈话不再涉及情感问题,床上没节省力气,最喜欢看孟新竹事后情潮浮动的脸。
沙发上垫了件干净外套,周醒坐在上头,孟新竹坐在她身上,腿交叠,被她分得很开,感觉羞耻,身体却很诚实淅淅沥沥落了许多。
周醒手指抚向她嘴唇,为那醉人的殷红覆上晶亮的润泽,眼中是风暴来临前的晦暗阴沉,遮天蔽日无处可逃。
猝不及防,她手指被牙关叼住,痛感来袭却没退缩,顺势探入对方柔软的口腔翻搅,上下一齐。
“周醒——”孟新竹含糊叫她的名字。
“我在。”周醒收回手指,翻转手背擦拭她的嘴唇,湿润滚烫的触感,饱满鲜艳的色泽。
频率加快时,孟新竹揪陷她肩头布料的指节泛白,后背僵硬着蓄力,十几秒后,开始发抖,继而直直栽进她颈窝,如同死去。
傍晚时分,阳光透过纱帘穿入,为怀中人镀上一层梦幻的金光,周醒亲吻她圆玉的肩,脸颊埋进她长发,放松靠在沙发背。
时间像河底的水,几乎感觉不到流动。
车行的工作结束,周醒闲下来,她们又去了一次家具城。
房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有家的味道,只差衣柜入场安装,四处乱丢的衣裳就有了地方归置。
日子平平淡淡,琐碎而温馨,诱人沉沦。头顶铡刀悬而不落,周醒已经被快乐麻痹,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
直到某个不知道是星期几的傍晚,孟新竹接到周凌电话。
“她说,她在小区外面等我,有事要跟我说。”孟新竹没有隐瞒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