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问老板:“三百块可以吧?”
老板说:“少是少了点,不过你又不是他们亲戚,意思意思,够可以了。”
齐鹜飞想了想,不能太小气,就又往信封里加了一块钱。
问老板借了笔,在信封上写了个奠字,落款是黄花观。看了看,觉得不好,又把字划掉,改成了“谢必安”。
嗯,这样算公干,回去也许能报销。
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黑色,但挺素的,没什么问题。
一切妥当,齐鹜飞拿着白包,缓步朝院子门口的杨树走去。
树上的那个小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扭过头来,紧紧盯着他看。
齐鹜飞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往前走。
小孩放松下来,又扭回头去朝院里张望。
齐鹜飞晃晃悠悠走到树下,假装打个哈欠,口念束魂咒,伸手朝天一指,一股法力缠绕住了树上的人影。
小孩猛烈地挣扎起来,杨树枝桠间卷起了一股阴风,飘落许多树叶。
齐鹜飞神识中感受到对方的怒意,紧接着,砰一声,那东西便挣脱了束缚,一下子从树上消失,出现在了就近一块石头的阴影里。
正好一个人从旁边经过,那东西便躲进了人的影子里,接着又瞬移到附近另一个人的影子。
咦,阴遁术!
这不是一般的阴物,这是一只修过法术的阴神!
齐鹜飞没有去追,眯着眼睛,看着它在人影和墙角、石头、草丛的阴影间移动,最后消失在远处的拐角。
第一趟差事就遇上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他不得不多个心眼。
会不会是谢必安派过来的呢?
治安三队至今还挂着阴阳司的牌子,手底下有几只阴神也不奇怪。
那么这东西是来监视这个院子的,还是监视我的?
不管哪一种,都说明这次的任务没那么简单。
齐鹜飞决定先进去完成任务,别的再说,真要有人想让他难堪,他也不会客气。大不了一拍两散,你做你的公务员,我回我的黄花观。
院子里人很多,主家忙进忙出的,也没人拦齐鹜飞。
他把包好的白包放到收账的桌子上,就有主家的人领着他去了灵堂。
灵堂里挂着死者遗像,的确是个很年轻的女子,长相也很清秀,不是短命的相貌。
齐鹜飞在遗像前鞠躬,死者的亲眷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鞠完躬,他转到后面的灵床,面对死者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