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姜清元这么正式,他也很给面子地,双手郑重接过了那个装着三花的猫包。贺超龙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地说:“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怎么喜欢这种猫”,然后姜清元就看见,眼前的人九十度转个身,两手郑重地端着猫包完完整整交到了一旁的金十八手里。贺超龙功成身退,自觉退后一步,离开现场。就看见一高一矮的两人沉默对视了足足有三秒钟。姜清元疑惑:“谁收养的?”金十八:“我。”姜清元:!他巨大的震惊表现在那张清清冷冷的脸上,就是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在如此冲击下他发出短促的,代表震惊的一声。姜清元:“嗯?”但就是这个微小的表情也够贺超龙和金十八一起嘲笑他的了。贺超龙笑到流眼泪:“搞什么!你怎么事啊哥们!最震惊的表情就这个吗!?”姜清元:……?他看了这两人一眼,心想在笑我吗。姜清元一抬头,眼前就是男人那张笑得幅度大了些的脸。他居高临下地垂眼看着姜清元此刻呆愣得有些久的表情。“这么看我干嘛。”金十八笑着说:“特地折腾它们一顿然后再放走,我还没这么丧良心。”他朝姜清元晃了晃那个猫包:“还看吗?”“……嗯。”“叫声好听的。”“金哥。”“大声点!”姜清元于是大声了点:“金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现在整个人显得活泼了一点点。那个转了一圈的猫包被他重新赛回姜清元怀里。但他捧着沉甸甸的猫包,心里却浮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和轻松。姜清元眼睛深处隐秘地闪烁着一点开心“走啦!”几辆机车轰鸣的声音此起彼伏,组队响起。太阳下山,这群人现在也陆陆续续地散了。刚刚去买烟回来,往自己摩托车上一躺的贺超龙:“滚吧,滚吧。”这地方视野还不错,哥几个有时候开着车到这来看落日。安安静静挺好的。太阳已经落山。但是天色还没暗,江边风大,水色潋滟,眼前天空也显得格外遥远辽阔,站在江边的人就变得越发渺小。今天姜少也来了一趟,可惜没赶上落日,现在正在那看江景呢。贺超龙手里把玩着一个火机。送走那几个人后,他坐起身,两只手肘往车头上一杵,两手撑着自己的小脸,百无聊赖地看着前面,利江栏杆边那两人的背影。他光是凭栏站在那里,人也挺直端正如一株修竹。反观旁边的金十八反而没个正形,长得人高马大的,反而弯低着脊背,将手臂压在栏杆上,看着跟旁边的人一般高了。姜清元右边是人,左边是猫包。他手边稳稳当当地放着那只猫。哦对,那只猫现在有名字了。刚才他说起让他大哥给取一个来着。金十八眯着眼睛看猫包里正在哈人的那只丑猫,说:“就叫丧彪了。”贺超龙当即给面子地为大哥用力鼓掌:“好!好名字啊好名字!一听就有文化!”金十八单手拎起那个猫包,爽朗大笑:“哈哈哈!”一旁姜清元:……据贺超龙观察,姜清元虽然嘴上不说,但自从得知那只猫是折耳的之后,姜清元就对那个猫包有点撒不开手了。贺超龙抽烟都没个正形儿,两只手把脸蛋撑得变形,他嘴里的香烟一抖一抖。从这天姜清元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里的张姨替他开的门,她一边给姜清元拿鞋,一边关切地问少爷吃过了没有,张罗着要去厨房热饭。不出所料的,姜曼还没有回来。姜清元还是在心里无声地松了一口气。“天哪!衣服怎么都湿了。”张姨接过他的外衣一摸察觉不对,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少爷是家里的独子,又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好孩子,去哪里身边不是跟着保姆助理的,前后有人照顾周全,所经历过最严重的事也不过就是因为比赛耽误了吃饭。哪里会有人让他淋雨淋成这样?今天这是怎么了?“会着凉的,少爷还是快先上楼洗个热水澡吧?等会我再做杯姜糖水送上去,偏偏今天外面还这么冷,哎哟!”她又喊家里的另一个阿姨:“小林,毛巾!拿毛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