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衡约带着手下长驱直入,直指长马县。
这?年头?,百姓都睡得很早。
一入夜,除了零星的猫叫与狗叫声之?外,再没别的声音。
他们的马从草沙铺就的街巷中骑过,一路都很安静,除了沉闷的马蹄声和衣料摩擦的细微响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偶尔有人?听到声音,也不敢起来看。
县衙就在长马县大道的中央。
此时?已入夜,县衙的门严严实实地?关着。
纪衡约挥手,让斥候进去。
两名斥候直接翻墙进县衙,先?放倒打瞌睡的门子,拿绳子绑了堵上嘴,再去进里面小心查探。
很快,其中一人?打开县衙的门,轻声向纪衡约禀报:“将军,阖府人?都睡了,县令宿在偏院小妾房中。”
纪衡约勾手叫左右:“你们两队进去后先?绑人?,动作快些,不要闹起来,更?不要让人?毁坏任何证据。”
他手下的两名什长应声而去。
纪衡约带着剩下三十人?,直接朝县官所在的偏院而去。
一群人?都是身手极好的年轻儿郎,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整个县衙里的人?就被整整齐齐地?捆了放到在院子里。
县令季勃源是被纪衡约从小妾床上绑起来的。
他见着一群高大的侍卫,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哪来的匪徒胆大包天,敢侵扰县衙,不怕被诛九族么?”
纪衡约拔出腰间?的令牌,在季勃源眼前一晃:“郡王府中的五品守光将军纪衡约是也!”
县令才?七品,季勃源看见腰牌上的防伪符箓,冷汗一下就下来了,语气软和下来:“原来是殿下。不知?殿下有什么要紧事,传下官一声,下官就跑去了,何必劳烦将军走这?么一遭?”
纪衡约冷声:“有人?看见杀了铁匠余健福的匪首刀疤与野道士藏匿在县衙中,他们现在在何处?”
“匪首与野道士……”季勃源冷汗涔涔,“将军说笑了。县衙中怎么会有这?等宵小?下官并未听说有这?两号人?,将军若不相信,尽可以去搜。”
纪衡约毫无感情地?看他:“狡辩罪加一等。你勾结匪徒,意图刺杀王爷,证据确凿,先?提你去见王爷。”
季勃源还想说些什么。
纪衡约挥手,麾下将士麻利上来,用麻绳将季勃源一绑,又堵上嘴。
季勃源眼睛都快瞪出眶了,嗷呜嗷呜叫着。
纪衡约也不管他。
很快,纪衡约手底下的人?来报,说审问过县衙中的仆从,刀疤与野道人?三日前离府,早已离开长马县。
纪衡约隐隐料到了这?个结果,真听到消息时?,目光还是冷了下来。
纪衡约看季勃源一眼,道:“将县衙中的所有书籍账册收起来,不要遗漏任何一张纸!”
“再找县衙的库房与密道,仔细清查刀疤与野道人?是否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