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鹤没被调戏到,他大方地脱掉浴衣,露出一双笔直光洁的长腿,腿部线条恰到好处,无一丝赘肉,满是扎实的肌肉,若是被这双腿踹到,怕是要内伤。
他走进热腾腾的池水,手上拎着像是酒坛子的东西,朝四肢伸展放松的黎宴靠近。
黎宴脸上的笑意收敛,下意识绷起身体,正坐起来:“你拿的啥啊?”
水波晃荡,拂过池内两人的肌体,响起稀疏哗啦的水声。
封鹤来到黎宴面前:“梅子酒,尝尝吗?”
黎宴点头,他瞥过封鹤的眉眼,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想要和自己喝酒,但相比两人干泡澡说话,配点度数低的酒聊天,更惬意不少。
“你从哪儿来的酒?”黎宴看着他把酒坛放在池边,指后竟是夹着两枚复古冰露小酒盅,对方拆掉坛封,斟酒。
“服务员送的。”封鹤回,他示意黎宴拿斟好酒的酒盅。
浅金色的酒液盛满杯中,似是无火的灯笼点起烛光,向地面投射起澄莹的色晕。
黎宴轻嗅了下,梅子醇香,入口回甘,余味清新。
“好喝。”黎宴眼睛亮了,赞道。
封鹤看着他,不同以往限制他喝酒的严苛:“那就再喝点。”
黎宴欢欢喜喜地奉上饮尽的酒盅,俨然是要封鹤继续替他倒酒的样子。
封鹤也真倒了。
黎宴偏头观望片刻专心倒酒的人,他没忘记自己在浴室外看见的经历,有心想知道自己是否社死,但又担心事情其实已经过去,他一提让人想起什么来。
封鹤明明没在看黎宴,却像是知道他的欲言又止:“想问就问。”
“额,就是……”黎宴玩了玩水,“你看到那间浴室了吗?”
封鹤以为他在讲废话,斜眼睨他:“我刚从里面出来。”
黎宴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他很想反驳,但他还没决定好到底要不要实话实说。
封鹤眉宇忽地舒展,他放下酒坛,将满上的酒盅端起,递给黎宴。
杯子太小,黎宴掌心翻上,想要从酒杯底部接住。
封鹤摆到黎宴掌心中,眼睫垂落再抬起,点漆星眸闪过一丝光,萦绕在他身周的游离感消匿,他平常的腔调蕴起早有所料的坚定:“你是想问我有没有看见……”他故意停顿,果然身前人就朝自己凑过来,字音被他在喉间玩弄,挑选到合心的言语揶揄,“你在浴室搔首弄姿?”
“停!”黎宴一手扣住封鹤的后脑,一手捂上人的嘴,来不及扔掉的酒盅因他的大动作,酒液溢出溅落到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