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婶彪悍地挡在门口:“怎么不关我的事?以后福香就是我干闺女,她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老大,老二,老三,她要敢来你们妹子家撒泼,就把她儿子抬来扔进河里。”
路婶也是个聪明的。知道男人打女人,小辈打长辈,说出去不占理,干脆让儿子动梅芸芳的宝贝儿子。
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抓起陈小鹏那就跟抓小鸡仔一样。一人一只胳膊,后面路老三抓住陈小鹏的两条腿,三兄弟就把他抬起来了。
眼看儿子要被抓走,梅芸芳急了,赶紧追了上去:“你们放开,这可是榆树村,是我们姓陈的地盘,你们不要过来撒泼,我……大根叔,大根叔……”
“叫也没用,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路婶跟了上去,大声说,既是说给梅芸芳听的,也是说给街坊邻居听的,“福香是我干闺女,就是我儿子的亲妹妹。妹妹受欺负了,哥哥当然要出来帮忙。”
听到热闹的村民都站在门口听到陈小鹏杀猪般的惨叫,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就连陈大根也干脆装没听见,人都没出来一下。他巴不得有人好好教训教训梅芸芳,免得她每天吃饱了没事干,天天找事。
路家这么多个儿子,看起来一个个都很壮,谁会傻得为了梅芸芳上去跟他们对上,还要平白得罪进了民兵团的陈阳,又不是傻。
眼看走了一路,都快到村头了,还是没人上前阻止路家兄弟。梅芸芳这才怕了,她哭着说:“你们,你
们放下小鹏,我……我以后再也不去找那傻子的麻烦了。”
“放吧!”路婶这才发了话,又警告梅芸芳,“别以为咱们福香没人撑腰,随便你欺负。以后再敢去找福香兄妹的麻烦,我让我儿子把你儿子暴打一顿,你找一次麻烦,我揍你儿子一回!”
路婶儿子多,底气足得很。
梅芸芳哭着抱住“哎哟哎哟”叫个不停的陈小鹏,话也没敢回。
看着路婶神气地领着三个儿子高高兴兴地回了陈阳家,陈燕红说不出的羡慕。不是都说陈福香是个扫把星吗?为什么这么多人护着她?她的命还真是好。
进了屋,路婶就快人快语道:“陈阳,你别怪婶子多事啊。你是晚辈,那又是你亲兄弟,你不好亲自动手,我这三个傻儿子就不一样了。”
陈阳忙请他们坐下:“婶子哪里的话,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我感谢还来不及呢。今天辛苦三位哥哥了,赶紧坐,还没吃饭吧,你们先喝酒,我再去煮点饭。”
他庆幸今天过年,准备得比较丰盛,不然没法招待客人。
“哎呀,陈阳,是我们唐突了,没打招呼就上门打扰你们。你坐下陪你路叔喝酒,福香跟我去灶房再弄点。”路婶自来熟地说道。
陈阳一想也是,他去灶房了,让福香一个人待客他也不放心,只能说:“那就麻烦路婶了。”
路婶摆了摆手:“麻烦什么?我正想跟福香说说话呢。”
她把陈福香拉到灶房,从兜里摸出一把奶糖,塞给了陈福香:“饿了吧,吃糖。你给路婶烧火,路婶炒菜。”
路婶显然是有备而来。她从带来的大包里,拿出一块腊肉,用热水洗干净,放上锅蒸了起来,然后又从袋子里翻出半只鸡,用水洗干净,剁了,等腊肉一蒸好,就下鸡块爆炒。
不一会儿就给桌子上添了两道硬菜,又炒了一个白菜,做了一盆玉米饼子,拉着陈福香上了桌。
陈阳看着桌上不属于自己家的腊肉和鸡肉,很不好意思:“婶子,你这也太客气了。”
路叔摆了摆手:“哎呀,客气啥,我们家来五个人到你这里吃,我们都没说啥呢,来来来,喝酒。”
男人们喝酒,路婶就拉着陈福香吃菜。
虽然她
们俩来得晚一些,但最后还是她们俩先下桌。
陈福香把路神领进了她的屋。
路婶看着全新的家具,赞许地点头:“你哥哥真不错。”
对妹妹这么好的,真是少见。
陈福香也笑了:“哥哥对我最好了。”
“你们兄妹是个有福的。”路婶由衷地说。这才多久啊,他们就住上了新房子,有了新家具。
陈福香讨喜地说:“婶子也有福。”
路婶摸了摸她的小脸:“好,我们都有福。福香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她从大包里拿出一件新棉袄,递给陈福香:“试试看,喜不喜欢。”
为了这件新棉袄,路婶没少费心思,这块布不是自己织的,而是买的,靛蓝色,上面还有白色的小花,看起来素雅漂亮。里面的棉花也是新的,是老路在外面换回来的。
陈福香摸了一下,面料光滑平整,轻轻一捏,又软又蓬。虽然心里喜欢,但她知道不能随便要别人的贵重物品,连忙摇头:“路婶,这个太贵了,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