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留下来?”
陈双喜苦涩的说,“我妈的骨灰盒被扣在了陈家。”
这一点唐远没想到。
“陈家的二少爷不能露出懦弱的样子。”陈双喜的脚边多了几块水迹,哽咽着说,“我今晚都是装出来的,那个人说我代表的是陈家,不能丢人现眼,不然就把我妈的骨灰盒打碎。”
那个人指的就是陈家当家的,陈列的父亲,他不叫爸,表露出自己的排斥跟抵触。
唐远心想,人都会装,就看装的好不好,显然陈双喜装的很好,他发自内心的感慨,“你比张杨更适合在娱乐圈发展。”
陈双喜猛地抬头,将一张布满泪痕的脸扬到水晶灯底下,“唐少,请你相信我,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是陈家的私生子,我妈生前也没跟我讲过。”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浑身颤抖着说,“我不是有意接近你的,我可以发誓。”
不知道怎么了,唐远在这时候没有说话。
于是陈双喜就发了誓,他说如果自己有一句谎话,就不得好死。
这是一个很毒的誓言。
唐远皱眉,“我也没说不信你,干嘛要这么说自己?”
末了他说了句,“以后别这样了,誓不能乱发,很邪门的。”
“我只是希望唐少不要误会我,”陈双喜顿了顿,低声下气的哀求,“唐少,你能不能帮我跟陈少解释一下?”
唐远古怪的看向陈双喜,“他对你的态度又不好,你有什么好在意的?”
阿列第一次见陈双喜,就来了句“老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窝囊废”,之后每次见面,都挺鄙夷的,觉得就没见过比他更窝囊的了。
那时候陈双喜都是把头埋的很低。
谁也不知道那时候的陈双喜是个什么表情,包括唐远。
阳台上静了会儿,陈双喜说,“陈少是你兄弟,我不想你在中间难做。”
唐远说没事,“他在国外,等他回来了,我们再把话说开就好。”
陈双喜哦了声,“陈少什么时候回来?”
唐远的视线不易察觉的从他脸上掠过,“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那事儿闹的沸沸扬扬,想必你也知道,要一段时间才能冷却,即便冷却了,明年开学以后还是会被议论,身边的人表面上不说,私底下肯定也会鄙视,指不定还会被骂变态,过不过的去都会留一道疤。”
陈双喜说,“我相信他们是被陷害的。”
“你信我信有什么用呢,外界又不信,那幕后之人挺|欠|c||的,完了出一石二鸟,也不知道筹划了多久。”唐远冷笑了声,他拍拍陈双喜的肩膀,“今晚你可是主角,脸都哭花了,去洗洗吧。”
陈双喜吸吸鼻子,“那唐少我先去下洗手间。”
唐远抬抬下巴,看着陈双喜拉开玻璃门走进大厅,在那同时腰杆也挺了起来,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变了。
陈双喜前脚去了洗手间,唐远后脚就跟了过去。
里头传出恶俗的声音,伴随着|猥||琐的哄笑,有几个公子哥在玩,他们胆子挺大,在别人家里就敢玩,估计是觉得私生子算个屁。
“听说学舞蹈的可以自己跟自己玩。”
“哇哦,二少,你赶紧热热身,给哥几个表演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口|||活||儿杂技。”
“地上湿,台子上可以啊,来吧,让哥几个开开眼界。”
“来,鼓掌,我们欢迎二少!”
“|操||你||妈||的,|磨||蹭|什么呢?开始啊,是要哥几个亲自动手还是怎么着?”
“娘们唧唧的,真他||妈|想直接给他来一泡尿。”
“……”
唐远没有立即踹门进去,他倚墙而立,一手抄在口袋里,一手搁在西裤边缘,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