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手搭着陈幼安的肩膀,以跪坐的姿态凑近陈幼安的脸,像是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
“如果不是在做梦,那安安应该会亲我的啊?”钟离占着自己没睡清醒,把平时羞于说出口的话都给说了出来,丝毫不难为情。
陈幼安喉咙发紧,渴的厉害。身体僵硬,她的意识想要撤离,但身体完全没办法动弹。
钟离见陈幼安没有动静,搭在陈幼安的双手换成了揽着的姿态,头靠着陈幼安肩膀上,轻哼在先前不知哪学来的小调。
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乖巧,陈幼安想。听着钟离哼着小调,陈幼安困意忽生。
这些日子忙碌奔波,真正休息下来的时间几乎没有多少,一向习惯奔波的士兵们都不免有些抱怨说词。
怎么会那么困,陈幼安问着自己,眼皮子愈发沉重,这样的睡意对陈幼安而言实在少见。
似乎再也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困意了,陈幼安一把抱住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钟离,身子朝床上倒去。
钟离这下忽然清醒了不少,呼吸一滞,看着刚躺床上就滚到床角一边的陈幼安。
帐篷外传来了鸡鸣声,钟离皱了皱眉,这鸡怎么那么不识趣,改明就叫人把它处理了。
陈幼安睡着的模样与平日故意板着脸装冷漠的样子很不相同,但仍是皱着眉头抿着唇。
“怎么连睡觉都那么凶啊?”钟离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揉着陈幼安皱着的眉毛。
揉了好会陈幼安皱着的眉头才平缓了下去,欣赏陈幼安睡姿许久钟离轻笑了声,躺在陈幼安身旁,沉沉睡去。
陈幼安难得做了梦,她一向浅眠,极少做梦。难得睡深,做了一场梦。
梦里,陈府依旧繁荣,陈国公坐在院子里,捏了一块面团在喂鱼。
不远处陈嗣正气喘吁吁往府外跑进府邸里朝自己灿烂一笑喊着阿姐。
母亲又好气又好笑慢慢走到陈肆身边轻拍陈肆脑袋道“都多大一人了,还小孩子气”
陈肆嘿嘿一笑摸着头道“阿爹让我喊阿姐,说带我们去秋猎”
陈幼安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明明自己能很清醒的感觉这只是一场梦,却还是贪恋了。
这一觉醒来,天色早已大亮。陈幼安睁开眼看着棚顶,好会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边塞。
钟离仍还在熟睡,陈幼安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下了床,换了身便服朝外走去。
虽然两国交战,但百姓们的生活不没有受到过多影响,除了出来走动的百姓少了,店铺都掩着门。
陈幼安一醒来,准备在街上走动走动,便给正好赶来的千户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