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什么位置的人做什么事。如果一个超出你地位很多的人,突然对你恭敬客气,那必然是要图谋你身上与他弯腰部分同等价值的东西,那东西必然会超出你自身承受范围。”焦棠拉上了后排的安全带,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两双眼,她抿了下唇坐直,“不是吗?”
齐礼长得好看,觊觎他的人很多。那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种事我第一次听的这么明白。”席宇靠回去,审视焦棠,“你家做什么的?”
“我从书上看的。”焦棠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方地位越高,低位者处境越危险。一旦发生不可控的事,连反抗能力都没有。”
齐礼挑了下眉,低位者?真新鲜。他往后一仰戴上了渔夫帽,抱臂闭眼睡觉,“到镇上叫我,我睡一觉。”
“有道理,那对方想图谋礼哥什么?”席宇往齐礼身上一打量,迅速移开眼,齐礼身上可图谋的多了,“我们到镇上快十点了,你们想吃什么?我提前跟老板打电话订餐。”
“我不吃。”齐礼在舞台之后会陷入休眠期,他拉下整个帽子遮住眼,嗓音倦懒,“吃什么你们定,从演出费用里扣。”
“那直接回去吧。”焦棠今晚紧张的都快吐了,现在心脏还砰砰跳。
“你住哪里?”席宇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歪着头和焦棠说话,“你是住在亲戚家吗?”
“不是,我爸随便找的人家。”焦棠的手机开机,两个未接来电跳了出来,一个景思明一个焦司纯,“二队最西边那家。”
“这么随便?”席宇玩着瓶口,若有所思说,“你跟那家人一点都不认识?你一个人过来的?没有其他人吗?”
“嗯,一个人。”焦棠打开了微信,景思明发开了四十多条信息,焦司纯只打了个视频通话,没接她就没有再打。
焦棠删除了焦司纯,发了个朋友圈,“梦想触手可及。”
返回去看景思明的微信,景思明发了快一米的消息,巨长。焦棠往上拨了两下,才看到最初。
他从震惊到质疑到疯狂质问她怎么在台上。
焦棠把四十多条信息看完了,没有看到预料中的惊喜。景思明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质问她为什么上台,为什么剪头发,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样子。
半天没听到声音,焦棠抬头对上席宇探究的目光,她歪了下头,思索着刚才的对话,“你是不是想问那我爸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吗?”
席宇挠挠头,笑道,“好奇好奇,纯粹好奇。”
“我后妈跟房东的妈认识。”许园和家里保姆关系可好了,许园非常信任保姆,焦海峰听许园的,“关系还挺好,我跟他们不熟。”
焦棠发完朋友圈,景思明就把电话打了过来,焦棠挂断,微信回他,“在车上,不方便接电话。”
“你后妈?”席宇有些意外,“你爸妈离婚了?”
“你话怎么那么多?”齐礼忽然掀开帽子开口,打断了席宇的追问。
席宇看了看焦棠又看齐礼。
“先是离婚,之后我妈去世了。”焦棠扬了下唇角,似乎想让表情轻松起来,但做出来却格外怪异。
说了也没事,她快回去了,她以后应该不会跟席宇和齐礼再有交集。
车厢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焦棠手机上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全是景思明。
“你怎么可以加入那样的乐队?”
“你是女生。”
“你的头发真剪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最后一条,景思明很快就撤回。
“你女扮男装是诈骗你会翻车的知道吗?你怎么混进去的?席宇和neo知道你是女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