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一样，只要没看见你的尸体，本王也觉不相信你死了。”
“嗯……”月皊唇线颤抖，心中百感交集。
江衍将她手放下，捻了捻被角：“你先歇息，本王在这儿守着你。”
月皊正想拒绝，却见他忽然俯身，将一个吻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嘴角。
“听话，等你醒了，我带你回家。”
江衍的话让月皊眼眸一怔。
他没有自称本王，甚至将王府说成“家”。
这一瞬，月皊顿觉身上的伤都不疼了，脑子心里每一处都充斥着温暖。
她看着眉眼深深的江衍，噙泪笑了：“好。”
这一觉，月皊睡得比从前任何一觉都要踏实安心。
她梦见了自己小时候，还有已经故去多年的爹娘。
她告诉爹娘，自己找到了真正心仪的人，他叫江衍。
在江衍面前，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再隐忍悲伤，更不用再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也是他保护了她的义兄明景，亦是他教会她怜悯和慈悲……
这场梦平静温和，如春风拂过湖面。
梦醒，月皊缓缓睁开眼。
外头已经黑了，烛火中，江衍果然还在身边。
月皊心不由软了：“王爷？”
江衍嗯了一声，轻捋了下她额前的碎发：“饿吗？”
月皊摇摇头，忽然问：“江厌辞……如何了？”
听见“江厌辞”这个名字，江衍脸色微沉：“看在母妃的遗面上，父皇没有处死他，贬为庶民，流放边疆十五年。”
闻言，月皊垂眸，心中五味杂陈。
江厌辞是何等高傲的人，能接受这惩罚吗？
只是想想被他害过的那些人，她又觉得这是应该的，连她这几日受过的苦都觉得太轻了。
无论自己受什么折磨，背负的人命总是还不轻。
见月皊不说话，江衍皱眉，语气含酸：“你心疼他？”
月皊好笑道：“不是，只是有些唏嘘，不过几月，他从皇子沦为流放边疆的庶民。”
听到这番话，江衍才好受些：“他自己做的孽只能自己受着，若可怜他，那些因他丧命的臣子又有谁可怜。”
“王爷，我想求你帮我一件事。”月皊望着他，眼神分外认真。
江衍道：“你说。”
月皊目光中划过一抹怅然：“我即便做再多的善事也无法抹去自己曾经的罪恶，我想在城外的感业寺给他们立往生碑，每月去叩头谢罪。”
第四十四章情正浓
谷雨刚过，赐婚圣旨便下来了。
宫里立刻有教习嬷嬷来王府教月皊宫中规矩及礼仪。
伤才好全，月皊便被四五个嬷嬷盯着如何走路、行礼、用膳等等。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很陌生别扭。
从前身为暗卫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江衍也一直纵容着她，现在突然被拘束成这样，她很是难受。
“姑娘，行礼屈膝动作不可过大，否则不雅。”嬷嬷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月皊绷着张脸，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行礼上。
她抬眸狠狠瞪了眼面前悠哉悠哉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