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性儿,终于是等到了谢博裕表明来意:“听说——你结婚了?”
这件事儿谢问琢没瞒的意思,整个宜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他们知道很正常。
谢博裕嘴角的笑淡了几分,“谢问琢,连结婚这种大事你都略过家里,你可真有能耐。”
兴许是谢家一脉相承的脾性,那点儿气势起来,平生迫人。
谢问琢不为所动,“我娶妻,重要的是我和我的妻子,其它的重要吗?”
谢博裕冷冷看他,沉吟了好半晌,才忽然起一声冷笑:“先前他们说你翅膀硬了,我还没什么确切的感觉,今天你倒是叫我见识了一回。嗯,不错,翅膀确实是硬了。”
谢问琢神色淡淡,并无多谈之意。
谢博裕好心提醒他:“我是无所谓,但愿爸妈那关你也这样好过。”
谢问琢端起手边茶杯,蓦然垂眸,静看茶水无波。
谢博裕看他这副样子,深有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又气,却又无力。见他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谢博裕狠狠咬了下后槽牙,起身离开。
他这边都知晓了的事情,爸妈那边又怎么可能瞒得住?这两天家里注定不会太平。而谢问琢这边也不可能躲得过战火。
待他走后,谢问琢叫来严助:“下次他再来,直接说我不在。”
严助:“……是,明白。”
可他是您亲哥,您的智商这么高,他又岂会是什么好糊弄的人物?
谢问琢握着手中茶杯,轻一摩挲后,也搁到了桌上,叫人一起收掉。
谢博裕的这个出现,算是个提醒,也算是掀开帷幕。
他冷淡垂眸,眼底一片寒色。
严助将手中拿着的资料放到他跟前,解释道:“这是林实夫妇交上来的资料。”
谢问琢抬手取过,一边翻看一边问:“西郊的项目安排好了没有?”
“承沐投标了,一切顺利。”
“嗯。”
谢问琢神情恹恹,不耐地看了眼时间。
——还是没到下班时间。
他第一次这样期待下班,等待下班后回到他们共同的新房。
那个新房里,有她在,他只要一推开门就能见到她。
从今以后,推开家门,面对的都不会再是空荡的房子和冰冷的家具了吧?
-
下班时,严助专门抱了个盒子过来。
他憨憨地解释:“您今天不是乔迁新居吗?我就准备了个小礼物。我们平时搬新家朋友之间都爱送点礼物,当做暖家。希望您别嫌弃……”
谢问琢顿了下,从他手中接过,“多谢。”
这些礼数他确实不熟。
不过这倒是好的礼数,也是好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