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廊特别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冷酷无情地说:“别卖惨,卖惨也不让拍。”
钟尔在床上过于开放,她先前提了几回想拍照录像,用做留念,许听廊只当她打嘴炮,谁知道某天兴头上,她真的拿出了一个相机。
不夸张地说,他险些当场给她吓出毛病。
钟尔:“……”
虽然许听廊不让拍照片,但总体服务还是很到位的,钟尔犯懒不想洗澡,他自告奋勇提供帮洗服务。
“你还有力气啊?”钟尔配合地举高手,方便他给她脱毛衣。
许听廊确实挺累的,而且考虑到钟尔应该也很累了,他当下真的没那方面想法,像极了一个正人君子,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就洗澡,洗完我们就睡觉。”
可血气方刚的年纪,食髓知味的热恋期,他在活色生香的场景下,谈得上几分自制力呢?
满手肤若凝脂,不到三分钟他就反悔了,在花洒均匀细密的水流下,跟她咬耳朵:“速战速决,好不好?”
虽然是疑问句,但完全没给她选择的余地。
钟尔的精神再兴奋,身体也已经临近极限,她难得安静温顺,只软软地依偎着他,任由摆布,一双眼睛不知是被蓊郁的水汽给浸的,还是让情潮给刺激的,泛着微微的湿润,一直定定地瞧着他。
接吻的时候会下意识闭上,一分开,她就一瞬不瞬地看他。
许听廊被她这个眼神看得受不了,凑过去吻一下她殷红的唇,柔声问:“怎么了?”
钟尔凝视着他的脸,过了好一会,说:“许听廊,你今天好喜欢我啊。”
许听廊闻言笑了:“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
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不吝啬甜言蜜语的,平时再不习惯,这会也能信手拈来。
“今天特别喜欢。”钟尔说。
“怎么特别喜欢了?”许听廊只当她没话找话,也没太放在心上,随口敷衍着问。
钟尔攀住他的肩膀,把脸埋到他脖颈处。
许听廊在她被微微打湿的发顶亲一下,说:“傻。”
明明已经疲惫到连话都懒得多说,身体却依旧绸缪难解,仿佛满腔澎湃的爱意,只有像藤蔓的茎叶般纠缠不休,才能够纾发一三。
两人只做了一次,但彻底耗尽了钟尔,如果说由许听廊抱进来的时候她还有点偷懒的意思,那出去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有力气走。
她没洗头,但过程中顾不了那么多,头发还是被花洒打湿,回到床上,许听廊让她靠着自己坐,给她吹起了头发,她头发又多又长,吹干废了好一会时间。
她一动不动的,许听廊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把她放倒在床上,她却又睁开了疲倦的眼睛,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许听廊把吹风机往床头柜上随意一丢,顺着她的力道半压着覆身下去,紧紧相拥的触感让人安心。
“你今天特别喜欢我。”钟尔捡起了先前没说完的话题,这一遍她说得更加笃定。
方才整个过程中,他对她的需要和喜爱表现得异常直白,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加炙-热汹涌,透过眼神,透过拥抱,透过亲吻,透过滚烫的手心,透过每一个毛孔散发的温柔,透过强势不容拒绝、却又珍视至极的力道。
她明确感觉到了。
许听廊啼笑皆非:“因为我今天公开了吗?”
他原先是真的没想过公开,不是不知道她想要,但以为她也就跟小孩子喜欢玩具似的想,看似哭天抢地,实际上根本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直到那天在休息室外听到她和简欣文吵架,简欣文嘲讽她没有名分,导致她勃然大怒。
因着她一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全网都在等着看他们的热闹,如果他没有表态,嘲讽她的人又何止简欣文一个,她会被嘲出天际。
他怎么忍心。
“不是。”钟尔摇头,“公开以后,特别喜欢我。”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许听廊的意料之外了,他微微挑眉:“有吗?”
“有。我知道为什么。”钟尔分析得头头是道,“因为你付出了前所未有的沉没成本,所以你对我格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