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几?个伙计也?都有人证,都没有单独出去?的经历。
众人说完,沈绛转头?看向?谢珣。
谢珣安抚道:“断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出来。待细细问?过
每个人的口供,总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很快,他问?道:“一开始火是从哪里?烧起来的?”
侍卫中一人,立即说:“是西北角那个仓库,我记得最开始火就是从那里?烧起来的。”
“是谁先发现着火的?”谢珣又问?道。
很快,一个伙计开口:“是我,我先发现的。”
沈绛看了一眼他,对这个叫刘青山的伙计,她?倒是有些印象。因为当初他的手艺并?不算顶好,只是刚出师。只是他说他妹妹重病,一直要吃药,他必须得赚钱。
后?来沈绛派人去?他家中查看了一番,证实他所言不假,这才将他收下。
刘青山说:“我出来小解,看到西北角那个仓房不太对劲,就过去?看了一眼。谁知一推门,就发现里?面?着火。赶紧叫人来灭火。”
“你们既然这么早就发现火势,为何任由?这火越烧越大?”谢珣道。
刘青山一脸苦笑,他说:“大人,您是有所不知。这口脂之中本就有大量的油脂,遇火则燃,起火的这个地方正好是咱们的库房。所以火一起来,还来不及扑灭,火势就变大了。”
“那看来你们平日?应该极重视明火吧?”谢珣问?道。
众人纷纷点头?。
夜风拂过,空气中大火焚烧之后?,那种刺鼻的烧糊味,依旧弥漫在暗夜中,久久无法消散。
谢珣开口问?:“平时晚上应该安排人守夜了吧,今晚值夜的人是谁?”
众人左右看了一眼,就见站在后?方,一个颇为瘦小的老者,缓缓出列:“今晚应是我值夜。”
沈绛自然认得他,此人在作坊里?做事许久,大家都叫他毛伯。
原本他也?是作坊里?的师傅,只是年纪大,手抖眼花,不太干得了制口脂这样精细的事情。因此沈绛他们买下作坊之后?,也?没把他赶走?,而是留着他在作坊里?打杂看门。
“你值夜时,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谢珣语调平和。
听起来只是随口问?问?,而非断案审问?。
因此毛伯摇摇头?:“不曾看见。”
“是不曾看见,还是你根本没机会看见?”谢珣突然望着他,从容淡然的气质,陡然变成了,浑身散发着
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似乎强迫着人不敢不说实话。
毛伯果然不敢再看他,只低头?嗫喏道:“我真的不曾看见。”
谢珣对于他的逃避,并?不在意。
他反而指了指一旁问?道:“你平时值夜时,就是坐在这里?吗?”
因为要守着整个院子,所以值夜的人格外辛苦,就是裹着一张被子,躺在外面?睡觉。
毛伯胡乱点点头?。
直到谢珣说:“你之所以不曾看见,是因为你今夜喝醉了酒,所以才什么都没看到。”
“不是的,没有,我没有喝酒。”毛伯赶紧摇头?。
谢珣走?了几?步,伸脚踢了下,就见瓦片下面?竟有个坛子。
这个坛子并?未被烧毁,只是通体被熏的乌黑。
直到沈绛走?过去?,正要将坛子从地上拎起来,谢珣轻轻挡住:“我来。”
他拎起来,沈绛微凑近坛口,就闻到一股烈酒的味道。
她?脸色极其难看,之前她?便?三令五申,作坊内不得饮酒作乐。
因为口脂中确实含有很多油脂,一旦着火,后?果不敢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