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酸着呢,德清进来禀告道:“爷,贾府那边有异动。”
德清一直盯着贾府呢,把宝玉近日总是缠着黛玉的事说了:“奴才听说贾家老太太前几月曾去信和林大人提起林姑娘和贾宝玉的婚事,只是被林大人婉拒了。之后贾家老太太就只让贾宝玉上半天学,您知道贾宝玉的性子,一有时间就爱往后宅厮混,又喜欢和林姑娘说话,奴才觉得贾家老太太和二夫人似乎别有意图。”
“不过是看贾元春没指望了就打师妹的主意罢了!打着让师妹看上贾宝玉自己和林大人对抗的主意?”胤祚冷哼一声,“咱们手里捏着贾宝玉那么多小辫子,如今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了,你去安排一下。”
“是,”德清躬身应下。
胤祚想了想又问:“贾元春那边如何?”
德清迟疑道:“贾元春有孕了”
“她不是喝了绝嗣药吗?”胤祚惊讶道,“且隆科多不是极听他那爱妾的话,从不碰贾元春吗?”
“是啊,奴才只知道贾元春是用了药才和隆科多春风一度,至于为什么能怀孕”德清想了想道,“只怕当初骗了孝懿皇后。”
胤祚张了张嘴:“她不知道那绝嗣药是隆科多给孝懿皇后的吗?”
“想来不知道,她若那般有能耐也不会落到这地步了,”德清道,“如今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贾元春被冷落了几个月,怕也是豁出去了,应是想着先有了夫妻之实,一夜夫妻百日恩嘛,她又有才有貌的,隆科多还能一直冷落着她不成。有了身孕就更妙了,隆科多即便不喜欢她,看着孩子的面子上也要看重她几分不是?
贾元春算计得倒好,却不知那绝嗣药就是隆科多给孝懿皇后的,她这一有孕,正好暴露了自己。隆科多不论为人如何,对孝懿皇后这个亲姐姐还是有几分情谊的,如今知道贾元春一直在骗孝懿皇后,只怕生撕了她的想法都有。
孩子算什么?隆科多的正室早就生下了嫡长子,也不见隆科多对她有几分尊重,还不是把小妾捧到天上去。
如今贾元春惹了隆科多,怕是念着孝懿皇后的那点情分都没了,想必也惹了那小妾李四儿生气,以后的日子能好过才怪!
德清道:“正如爷所想,那李四儿手段狠辣,素日少不了细细折磨贾元春。”
“贾元春也不是好惹的,少不得狗咬狗罢了,”胤祚问,“隆科多的夫人可有动静?”
“没有,”德清道,“佟三夫人颇为神秘,日日只是烧香礼佛,极少出门。奴才叫人打听了,只是她的消息似乎被封锁了,竟是轻易打听不到。”
“那也罢了,如今也够了。让人把贾元春的消息透露给贾家老太太和二夫人,多说好的、少说坏的,只让她们把心思放到贾元春身上,没功夫打林姑娘的主意最好。”
德清:“是。”
德清办事自是靠谱,隔日贾母和王夫人收到贾元春的消息,自是欣喜不提。
这天正是休沐,贾政与几位清客于园中漫步,谈诗论史好不快活,忽听旁边的灌木林里有异动。
贾政本不想听,不妨却听到了宝玉的名字。
一个软绵甜腻的少年声音道:“宝二爷出手素来大方,你这些日子得了不少银钱吧?”
另一个少年道:“宝二爷虽大方,却不如薛大爷手头宽裕,倒不如那时候得的多些。不过宝二爷人好,跟他在一起我高兴,倒是不在乎这些个俗物了。”
“宝二爷嘴又甜又会疼人的,我倒是羡慕你。”
“羡慕什么,如今他来家学少,我们也有几日没一处玩了。”
贾政原还有些不懂,待后面他们说话越来越荤,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登时气得脸色铁青。
清客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拱手告退,贾政哪还顾得上他们,摆摆手让人离开罢了,只是这动静惊动了灌木林后的两位少年,等贾政派人去寻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贾政想到他们方才话里提到家学,冷笑一声道:“我们去家学瞧瞧!”
正巧了,这会儿宝玉就在家学,然而他根本没有读书的样子,一边拉着一位少年的手,一边还和另一位少年眉来眼去。
贾政当即就要进去,小厮拦住他道:“老爷别冲动,这二位或许只是宝二爷的朋友罢了,若不管不顾闯了进去,冤枉了宝二爷不要紧,平白污了他的名声又该如何?”好说歹说把贾政劝住了。
贾政也不走,只在外面看着,见宝玉一直没有多的动作,高高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岂料到了休息时间,宝玉便与一少年手拉手去了隐蔽处,贾政悄悄跟上,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贾政脸色一时青一时白,怒骂:“我打死你这个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