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加入输送大队的人是越来越多,人人都齐心协力地把内力往一处送,我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赵曦宁呢?
她哥哥在这儿身中奇度气若游丝,她自己倒不见了踪影?咋回事?
结果我上一秒还有这疑问,下一瞬间就听见一道响亮明彻的女声。
“孙杏昌!拿解药来!”
众人抬眼瞧去,发现赵曦宁不知何时绕到了孙杏昌的背后,一双剑挟在他的脖颈之间。
趁着一干人热热闹闹救阿渡的时候,她已经是直捣黄龙,直接越过了“照天耀地门”的护卫,擒下了孙杏昌!
好家伙!有做刺客的潜质啊!
她横眉冷对孙杏昌,秀丽容颜上浸满杀气,那一道无边无际的光明汇聚于她两剑之中,交叉在孙杏昌的脖子上,顷刻间就要飙出一道漂亮艳气的血线!
可孙杏昌受此威胁,只依然保持着他那副蒙娜丽莎般的微笑。
“赵小姐,你知道你此刻在做什么么?”
赵曦宁冷冷道:“我当然知道!”
她扬了扬脸,盎然不惧道:“你是‘照天耀地门’的管家,得罪了你,就等于等罪大半个‘照天耀地门’。可你们实在欺人太甚,把我赵家的恩人当玩意儿一样残害折辱。别人怕你威势,我却不会!”
孙杏昌无奈道:“可你即便杀了我,也是得不到解药的。”
赵曦宁只轻讽一笑:“我们富人下葬,总得陪葬个金山银海进去,阿渡若是死在今日,我手头寻不到金山银海给他下葬,就只好让孙管事做一做陪葬了。反正你在江湖上的身价也不菲,如何啊?”
孙杏昌淡淡道:“赵小姐就不怕杀了我,得罪了能给你解药的人?”
赵曦宁笑道:“等你一死,此地无主持大局的人,我想秦照川无论如何也得出来,到时我再和他谈解药的价钱。想想吧,赵家的金山银山,难道会比不过你这条命?”
这姑娘确实有生意的头脑。
杀价砍价都是一流的水平。
孙杏昌想了半天,本是想摇头晃脑,奈何脖子动弹不得,最后这人只是既无奈又赞赏道:“你倒有胆有识,不愧是赵家的儿女!”
赵曦宁不解地皱眉,他却先抬了抬手,几个手势变幻之间,就劝退了将赵曦宁重重包围的“照天耀地门”护卫三十名,然后他也不惧脖子上的剑锋交叉,只看向对着席间众人,缓缓道:“诸位,这第一道题的真意——并非是要看你们如何杀死阿渡,而是看,你们会不会对一个重伤垂死的人下手!”
众人听得一愣,孙杏昌又道:“我家秦门主在收林袖微为义子时,就是没有察觉到他的险恶人品,才叫林袖微有机会潜伏野心、背叛于他。如今收取义子,招徕人才,自然是更为看重人品了。”
“因此,除了陈靖虹外,凡是刚刚上场要杀阿渡的人,都会被除去资格!”
我疑道:“陈靖虹为什么除外?”
孙杏昌笑道:“因为陈公子去杀阿渡,本就是受了门主的指使。他在门中暂时效力一番,是我们事先约好的。”
陈靖虹竟然是个托!?
而且还在为秦照川暂时效力?
我目瞪口呆地看向陈靖虹,却看见对方沉下了脸,像厚厚的灰裹了脸上每一分每一寸的面肌。
此人一句不说,神色灰白,似乎并不因效力秦照川而感到分毫喜悦。
他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秦照川手里,怎会如此受人胁迫?
而孙杏昌说完这句,接着又高声喊道:“凡是下场帮过忙的人,皆是江湖上义气深重、任情豪侠之辈,都能看这第二道题!”
这喊得像是给高考生加分的主考官似的。
赵曦宁双眉一紧:“谁问你题目?解药呢?”
孙杏昌果然从袖中掏出了半枚丹药,赵曦宁一拿,奇怪道:“怎么只有半枚?”
孙杏昌苦笑道:“门主吩咐,第一道题只能拿出半枚,现在我也没有下半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