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对阿渡心存喜欢的么?
怎能把锁在床上的阿渡送到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还以出题的名义?
难道喜欢还是输给了恨意、杀心?
难道是阿渡醒来以后,不肯再委身屈于他,他就要借着别人的手去使他屈从于自己么!?
我愤怒地看向那床架和锁链,又看向仇炼争,发现他倒是目光坦然地看向我,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
可不说却胜过了万说。
他这一个点头,就证明了他确实会拼尽全力!
我安下了点心。
可红纱帷帐飘起的一瞬间,也有别人看见了阿渡的面容。
其中不知道是谁率先说了一句。
“诸位!这是阿渡!那个‘懒剑’阿渡!”
话音一落,当即沸反盈天起来。
“这就是那个以赵夕惊的名义勾引秦照川,再与林袖微一起背叛了他的那个阿渡?”
“秦照川把这人放上来做什么?是想考验我们对他的态度?”
“我明白了,他是想让我们乱刀砍了他!”
略带杀气的言语一出,梁挽面目一怒,冯璧书几乎一手握在了刀上,他眼神一厉,四处巡看着说这话的人。
“可这阿渡的朋友不是梁挽,和那个‘接星引月阁’的老七么?我们万一动了他,会不会,会不会得罪人?”
“都到了这儿,还怕得罪人么?”
“只要杀了阿渡,成了秦照川的义子,谁还怕那梁挽和老七!?”
“不错!这就是秦照川对我们的考验!”
“杀了阿渡!”
“杀了他!”
不知是谁发出一阵阵鼓动人心的话,以某一点为中心,辐射似的向周围扩散着这股恶意,不知多少人的心思被说中,被成为义子所带来的巨大利益给掳掠住。以至于这恶意扩散到了极点,使道德与求生欲也骤然崩溃!
人群中蹿出了三个“海阔帮”的男子,三个人三把刀,几乎同时劈向了昏迷的阿渡!
我大惊之下,梁挽正要一跃而出,可还未等他这轻功第一的高手有些动作,那床架上忽然闪出了一道光。
清光一闪而过,三个“海阔帮”的帮众忽的肩膀一凉,胸口一痛,腹部一热,飙出了三道轨迹不同、却同样触目惊心的血线弧度!
他们同时倒在地上,呜呼哀哉地呻吟着,那床上却陡然一翻。
那苍白虚弱的阿渡,此刻却忽然醒转过来,气定神闲、眉轻目淡地抖了抖手上沾血的剑,然后盘坐起来,以冷漠傲岸的眼神,扫了一眼众人。
他忽的就笑了。
笑得还有些艳气。
有些不可一世的蔑然!
“哪个想做秦照川义子的人,先过了我这把剑!”
一个受伤虚弱至此的人,居然还能一瞬间重伤三个健全壮汉!
可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我正疑惑的时候,忽然又有六个人从人群中蹿出,这次是六个不同门派、不同世家的人,且速度比方才那三人更快,力道更猛、更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