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顾颤了颤唇瓣,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低眸看向祁怜白嫩的手。
祁怜的手看上去就知道她本人从来没有干过什么粗活,可能连照顾人的事情都没有做过。
祁怜看了看自己保养的像是拨壳鸡蛋一样的手,她的确没有做过伺候人的事情。
瞟了一眼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季顾,暖黄的灯光让他泛红的肌肤透露着一种不健康的病色。
算了,季顾叫她一声“妻主”,她也有责任照顾季顾。
祁怜目光落在矮架子上的水盆,刚好毛巾就在一侧。
她拽下毛巾在水里沾了沾,手指躲避着冰冷的水,勉强将毛巾沾湿了。
走回去要给季顾盖在头上的时候,才发现毛巾太大了,必须要好好折一下。
祁怜艳丽的脸上多了些不厌烦的神情被季顾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抿着发烫的唇,从被子里伸出的人避无可避的与冰冷的空气接触,他打了个寒颤,想要接过祁怜手中的毛巾。
但是却被祁怜避开了。
“啪叽”
冰凉的毛巾一下子糊在了他的额头,甚至还有一滴水从未拧干的毛巾上溅到了他的鼻尖。
凉凉的,驱散了大半被灼热感,很舒服。
“我可以坐坐吗?”祁怜有些嫌弃了看了看季顾可怜的铁架子床,可是放眼望去,整个杂物间就只有这里能够坐坐了。
季顾抿了一下干裂的唇,点点头。
他的被子紧贴着祁怜垂下的外套。
季顾小心翼翼的拽了一下自己的被子,因为比起祁怜身上华贵的衣衫,他的被子看上去那么的不堪。
祁怜看到了季顾的小动作,很是理解的点点头,“你有洁癖对吧,虽然我没有洁癖,但也不喜欢别人碰触属于我的东西。”
她说这话的时候,无意中透出一丝霸气与矜贵。
“你真的……是我的仙女教母?”季顾气息虚弱,澄澈的眼眸中倒映着祁怜的身影。
被质疑的祁怜轻轻一撇头,慵懒道:“不相信就算了。”
祁怜一摸口袋,居然摸到了昨天助理留给她的感冒药。
原本是要留给季顾吃的,但现在看来……也算是给季顾吃了。
季顾听出了祁怜话语中的不快,他有些愧疚的垂下眼眸,阴影晕染在五官上。
他应该更加相信仙女教母一点的。
就算祁怜不是也没有关系。
太久都没有人陪伴过他了,他本应该学着说一些好话将祁怜留下来。
但是没有被善待过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和祁怜相处,更别提说一些讨好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