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铠甲的士兵更热,他们头上还戴着头盔,在外面站上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在沙漠里,除了干热,无躲避遮阳之地,还有一个难处,就是没水。
想要水,就得去母亲河打,现在,母亲河附近都是乌迩驻兵,烧了他们的粮草,现在还要把水源断了。
徐景行只能派人从沙漠以南的密林挖井运水,每日每人用水都有限度,喝水,做饭用水,淘米洗菜,还有洗脸洗脚……
吃喝还够,但是洗脸洗脚就紧巴巴的,洗澡就更不可能了,军营里全是男人,汗臭脚臭,军营每日都臭烘烘的。
徐景行头疼的厉害,他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用水少,身上难受的厉害,军营每人用水定量,他也不能破例,所以只能忍着。
白日热,到了晚上才凉快一会儿,短短一个月,乌迩已经发兵三次,大楚每次退一点每次退一点,再退,就要退出沙漠了。
十二万的军队就剩九万人,还有三万多的伤员,最可气的是,被乌迩俘虏了两千多,并不多,但已经是硬生生打大楚的脸了。
徐景行应该很气,但现在他已经没什么脾气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大楚还没打过胜仗,士气上就已经输了。
除此之外,他还要应付盛京的圣旨。
容誉想赢,想打胜仗,却不知道打胜仗有多难,他只要一个结果,却不知道这个结果要付出多少人的性命。
有时候,徐景行想要不直接退兵算了,打不过不打了,退兵不就行了,别再死人了,他心疼将士,心疼自己的兵。
他给伤口上了药,正包扎,副将就闯进来,“大将军,乌迩打过来了,还有五六里。”
探子来报,乌迩又打过来了,探子神色很慌,眼底还有惧怕,若不是军令如山,恐怕都得跑了。
徐景行把纱布系上,衣服穿好,“点兵点将,迎战。”
迎战是唯一的一条路,别无选择。
对乌迩来说,伤亡也是巨大的,死去的人是同胞,是伙伴,是亲人,把大楚打回去,也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乌迩来的很快,烈日灼烧,沙漠烤的要冒烟了,马蹄踩在沙地上,响声要小的多,所以大楚探子发现时军队离大楚营地只有五六里。
两国交战近十次,大楚没有讨到一丝好处,反而被乌迩打的屁滚尿流,一退再退,听乌迩又来了,这些人脸上只剩下麻木。
明明打不过,为何还要迎战,为什么还要死更多的人。
为什么不能遵守签订的文书,公主已经嫁过去了,和平有什么不好。
不到半个时辰,大楚就退了十里,再退可真要退出荒漠了。
乌迩赢了,带回去一千多俘虏。
都是大楚的士兵,晒的很黑,而且都很瘦。
本来大楚人就不如乌迩人长的高,现在每个都很瘦,像好长时间没吃过饱饭一样。
不过事实也是如此,他们真的好长时间没吃过饱饭了。
粮草被烧了一半,再调粮草,就没之前那么多了,粮草都是有数的,宁褚第一回儿运来的,掺了沙土,后面的都是陈粮,有的还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