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像孙智说的那样,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受他的疾病。
他沉默的将相框放回原位,然后,撕掉了自己手背上的敷贴。
缝合过的伤口,还没拆线。
他是在浴室醒过来的,那个时候他的手上腿上都是血,被水稀释后晕染,整个浴缸里都是一片鲜红。
而他,则像是濒死的鱼。
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房间门被敲响,只一下,便停了。
他诧异的抬头,看到门把左右扭动。
然后像做贼一样的女人,从门外进来,小心翼翼到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
她还穿着睡衣,宽松的,连她身体的轮廓都看不出来。
手打开衣柜,视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
被子被掀开,上面是空的。
诧异片刻,再抬眸,安静的空间里,男人的额发柔软的垂着,挡住硬冷精致的眉骨。
视线落在她身上,那双桃花眼,泛着软意,和昨天全然不同的眉眼。
何愈问他:“是我吵醒你了吗?”
他摇头:“我自己醒的。”
生物钟如此,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到点就会醒。
哪怕再困。
何愈从衣柜里拿出衣服:“你再休息一会,现在还早。”
她正要出去,徐清让往前走了一步:“我昨天……”
何愈的全部神经都崩紧了。
他低声问:“弄疼你了吗?”
酒精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划开了他所有的伪装和隐忍。
那是他少数的,在她面前露出最为真实的自己。
虽然醉酒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可他记得很清楚,甚至在情深至极的时候,他的手扶着她的腰。
想一直这么做下去。
何愈脸颊发热,装出一副无谓的神情:“没事。”
然后出去,关上了门。
视线被门所隔绝,徐清让垂下眼睫。
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手背上的伤口时,神色越发凝重——
昨天周然和白悠悠喝了太多,时间又很晚,索性就在她家住下了。
今天几个人一起去上班,坐徐清让的顺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