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这才点点头。
于是,刘姐给房东打了电话,我们双方约定好在她店里签合同。
从楼栋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撑开雨伞,雨水落在伞面上,泛起噼里哗啦的声响。雨越下越大,我和刘姐都没有说话,只有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踩水泛出的“哗哗哗”的声音。
“我也是从乡下出来的,在乡下,女孩结婚都早。”刘姐突然说道。
“是吗?您和您丈夫结婚也很早吗?”我问道。
“我十几岁就嫁给他了。”刘姐说道。
昏暗的天幕下,大雨滂泼,即使有路灯昏黄的光亮,一切依旧显得那么不真切。
十几岁,婚姻。
猛然,她的脸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我眼前。
“墨色浓云愁离,飘渺红尘烟雨。”她如是念着。
以及她撅着下巴的肆意笑脸,那天是如此类似的一场雨。
“你不是不喜欢雨天吗?”那时候,我就那么问着。
“以前是不喜欢,现在就喜欢了。”她就那么说着。
。。。“如果我和她结婚。。。”怔的摇摇头,打断我这胡思乱想。
当我们回到刘姐店里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茫茫夜色,瓢泼的大雨,激荡在地面上,溅起豆大的水花,泛起点点寒意。
狭小的屋子里,隔绝着这一方天地,让屋外的一切与我没有半分联系。这让我心中不油得升起一丝温暖。也许这就是幸福吧。
我刚坐下没一会儿,忽然一束白光照进了店里,接着一个披着红色雨衣的中年男人浑身滴着水走了过来,他没有进来,就站在门口的屋檐下。
他皮肤黝黑,因为瘦,雨衣显得空荡荡的。白光是从此刻停在门口的电瓶车上发出的,倾泻的雨水在灯前落下,一阵阵哗啦作响。
我以为来的是房东,刚准备打个招呼。
他却不脱下身上的雨衣。只是翻下雨衣的帽子,我能清楚的看到,尽管穿着雨衣,他的头发依然全部都湿了。接着他掀开雨衣,从怀里拿出一个不锈钢的圆形保温饭盒,对刘姐说道:“这是你的饭。”
刘姐到门口把饭接过,转头对我说:“这是我老公,你可以叫他王师傅。”刘姐介绍道,“他每天给我送饭。”
“这是来租房的小伙子。”
在和王师傅简单的寒暄后,王师傅对刘姐说:“我正去给别人换锁,你赶快趁热吃吧。”
“房东马上来签合同,不急,这么大的雨,我随便吃点就行了,以后下雨不用来送饭了。”刘姐柔声说道。
王师傅并未多言,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只是点点头,便骑上电瓶车,消失在雨夜中中。
不难想象,同样的电瓶车,晴天里,刘姐坐后面,王师傅载着她,一起出行的样子。
有欢乐,有低谷,也需要为生活而奔波,但正如那每天的一粥一饭,朴实无华,却饱含幸福。这就是人生吧。
“除了公交车,以后你也用单车载着我吧,去湖边。”
樱花树下,你欣然的看着缓缓落在手心的樱花瓣,转过头,笑着对我说着。
“好。”我满心欢喜的应着。
如果我和你也有那么一天,该多好。
“嗒!”“嗒!”,随着一阵鞋踩着水的声响,一个有些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白色的旅游鞋,在地面留下一阵水痕。
“这是房东,很好的一个人。”他刚一进屋,刘姐便介绍道。
他抖了抖灰色外套和黑色裤子上的雨水,便和气的和刘姐打了招呼,然后和我打了招呼。
“这是要租房的小伙子,已经看过房了。”刘经理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看房的过程。
一阵简单的寒暄,我对房东提出了我的要求,我希望能有一张桌子。遗憾的是,经过一番磋商,我们对桌子的部分没有达成共识,不过我还是决定将房子租了下来。
“房子绝对不允许养宠物。”在离开前,房东再次反复的强调。
“绝对不会的。”我郑重保证。
毕竟我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