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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云琢对木犀镇不甚熟悉,好在秦云盏跟凤襄来时就有跟驿站打交道,故而天黑前终于把马车租到了手。
苏九重白日喝多了,晚上睡得如死猪一般雷打不动,还鼾声震天,几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人弄进了马车厢,秦云盏到底是个病号,精神不济,师云琢塞了个软枕给他,让他在马车内抱着打瞌睡用,自己便与凤襄出坐外面驾车,启程返回箫下隐。
马车的速度比骑马慢上许多,但倒也平稳,从官道驶入乡道,喧嚣渐远,唯有稀疏虫鸣此起彼伏。
秦云盏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而后被活活冻醒了。
他很久没有发过烧了,这种遍体生寒的感觉十分陌生,他用力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努力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却还是无济于事。
浑身都在止不住的打颤。
秦云盏僵硬的抬起手,错愕的发现手心里凝结出了一层白霜,与此同时呼出来的也是阵阵白气。
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被这诡异的现象所震慑。
是柳乘风的佩剑?!
他的脑子里闪过原文中的些许片段,是说柳乘风的佩剑宿光曾斩杀过生于熔岩之中的火性妖兽。
所以那把剑有寒冰之力吗?!
连妖兽都无法承受的寒冰之力,人体如何能承受?!
大意了
他张了张嘴想呼喊苏九重,却嘶声喑哑,唇齿冻粘着,几乎分不开,更难以发声。
好冷,真的好冷。
寒冷像是某种虫类,在他的身体里钻来钻去,于血脉之中繁殖侵占,又拼了命的在吞噬着他有温度的血肉肌理,连他的呼吸也要冻结了。
一瞬间,秦云盏生出了几分幻觉,像是被推进了殡仪馆的停尸柜,被人从外面锁上柜门。
他还有一口气,却要被迫等死,变成一座没有生命迹象的冰雕。
恍惚间,马车停了,有人撩了车帘进来。
是师云琢。
秦云盏冷的神志不清,只知道本就不宽敞的马车厢内由于师云琢的出现而变得更加逼仄,男人的身形由上而下将他覆盖,师云琢伸手剥落了他肩头的衣衫。
秦云盏冷的神智昏聩,穿衣与否全无差别,极寒之中甚至会感到有些反常的热。
须臾间,有温热之物附上了他的肩头。
少年豁然瞪大了双眼。
柔软的是唇瓣。
粗粝的是剑伤。
宿光留下的剑伤。
几日的功夫,那里还未完全愈合,只长出了淡淡的粉色新肉,触之发痒。
秦云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要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