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子握紧拳头,恨声道:“我们只想关上那道门,关不上就颠覆这修真界,可是堂哥死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无人可信,我只能赌一把,赌你是一个好人的几率大一些,赌堂兄的遗言是对的,他说忘忧仙子可信,你们是可信的,对吗?”
深秋,夜风阵阵吹着,夕舟却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嘴角翕动却张不开口,说不出任何可以许诺的话来。
她们可信,可是她们能做的有多少?
她又是否能把大师姐拉到这一条阵线上,或者说她应该去拉大师姐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吗?
可是这个时候,她给不出答案。
“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周周子忙擦了擦脸,扬声问:“何人?”
外面静默了一下,传来一道略带冷淡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夕舟可在你这里,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忘忧仙子!
来找夕舟!
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这是什么话,怎么像经常听到一样?
是了,母后最常对父皇说的话就是“陛下,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忘忧仙子竟然还会亲自来找夕舟,还说什么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周周子震惊的差点忘了心中悲痛,他看向夕舟。
夕舟已经起身:“这件事,我们过后再详谈,我先回去了。”
“忘忧仙子,特意来喊你回去歇息?”周周子难掩震惊。
“不行吗?”夕舟冲他翻了个白眼,沉重的氛围顿时散去不少。
周周子努力压下震惊,点头:“行。”
门开,夕舟走出来,便看到翟忘忧站在一旁,一袭红衣迎着秋风,衣角微扬。
见夕舟出来,她便转过头来。
月光映在她的脸上,白玉无暇,清冷皎洁。
夕舟走过去,想到身后还有周周子,她忍住想要牵手的念头,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不用传讯玉符,我收到你的消息就会回去的?”
翟忘忧看着前方,淡淡道:“贸然打断别人的会面,不合礼。”
夕舟无语,那你这样直接找过来打断我们的对话就合礼了?
“这么近,你开一下灵识就知道我在不在了,何必特意跑这一趟,免得让人多想。”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出周周子的小院。
“非礼勿听,我平常并不习惯用灵识去窥探别人。”翟忘忧驻足,侧身看向夕舟,眼神暗暗闪了一下,“你说会让人多想,谁会多想?”
又多想什么?
夕舟回头见周周子已经关上了院门,她握住翟忘忧的手,走进她们的院子,关门。
站在院子里,又觉得还是不放心,便牵着翟忘忧进屋,这才安心道:“当然是周周子啊,他万一猜出来我们是那种关系怎么办?”
翟忘忧心跳一窒,垂下眼帘:“我们---是哪种关系?”
夕舟一顿,哪种关系?这是个好问题。
她不由看向翟忘忧的眼睛。
两人无声地对视。
翟忘忧的唇角缓缓绷直,紧咬,仿佛察觉不到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