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偏不,他就要和她讲规矩,又不因她实在没规矩就把她赶走。
如今,人还是这么没规矩,又守规矩起来了。
不想再闹了。
说完,程曼尔转身就走。
“程小姐。”
地面凭空生出锁链,缠住她脚步。
施安几乎猜到他要说什么,听乔姃讲,孟朝月生日那晚,他就是这样将程曼尔带走的。
“她不想跟你走。”
孟昭延面容隽冷,古井无波:“你问问她,想不想跟我走。”
“我不想。”后者毫不犹豫,带着气性。
她真没喝醉。
氛围陷入死寂,夏风穿梭其中,也搅不动这僵滞得如有实质的空气。
程曼尔不停吸气呼气,心脏成了一块海绵,吸满海水,沉甸甸地压着,喘不过气。
她勉强张口:“走——”
冷心冷情的一句话,被掐断在开头。
他走近,拇指探进她紧攥的拳头里,微微用力,抵住她掌心,另一只手拂开她被风吹乱的发,掖于耳后。
“那你……是想跟你的学弟走?”
程曼尔又一次觉得,这人太坏了。
这明明不是个选择题,而是,她跟谁走都没关系,她就不想跟他走。
“我不想。”喝了酒的脑子,终究厘不清这层复杂关系,只能如实答。
孟昭延眼底逸出一点笑,循循善诱:“那你一定要跟一个人走,跟谁走?”
程曼尔闭上眼,竭尽所能想把这句话理解透彻。
他不容她有答案,眼神往后示意:“送程小姐上车。”
“她不想——”施安不允,被横臂拦下。
“她也不想跟你走。”
凛然几字重重掷于夏风中,孟昭延垂下手,“这位先生,尔尔喜欢和我闹脾气,如果不小心造成了什么误会,还请你理解。”
随着车门关闭,施安冷静下来。
他消失了这么多天,甚至在程曼尔遭到污蔑时,他都缺席了,自然不是要在这分个高下。
施安后退两步,“孟先生,小曼成长在一个什么环境下,你觉得她会随便向亲近的人发脾气吗?哪怕是无理取闹的家长,她也没发过脾气。”
他嗤笑两声,随意地往后一拂额发,“那么,是你根本不算她亲近的人,还是你连家长也不如呢?”
男人眉目肃然,对他的话全无反应,“她成长在什么环境下,都无妨。”
“所以你根本不在意她过去,对吗?”施安眼风扫过那个三叉戟车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