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詹用手背抹掉自己的眼泪,张口顺从的吃掉陈慎之送来的米粉,那感觉让陈慎之以为自己在投喂一只家养的小松鼠,更加可爱了。
陈慎之道:“滋味如何,好吃么?”
魏詹使劲点头,道:“好吃!说来也奇怪,乍一闻起来有点臭,但食了一口之后,便不觉得那是臭味,反而觉得越闻越香。”
陈慎之笑道:“慢慢食,还剩下一堆米粉与汤头,随时想吃,随时下锅便是。”
嬴政在营帐中闻到一股臭气,臭的他头晕脑胀,实在受不得,便从营帐中走出来,刚一出来,突然听到“呜呜呜”的大哭之声。
嬴政奇怪道:“何人痛哭?”
赵高令人去查看,寺人很快回来禀报道:“回陛下,是囚徒魏詹在哭。”
“魏詹?”嬴政更是奇怪了,心道,难道是陈慎之将魏詹给臭哭了?也是,毕竟这闻起来都这么臭,更别提吃起来了。
陈慎之收服了魏詹,等魏詹食完了螺蛳粉,便由公子婴领着二人来到嬴政的营帐回禀。
嬴政已然听说了这件事儿,并非是魏詹被臭哭了,而是魏詹被陈慎之给感动哭了,真是稀奇的事情天天有。
陈慎之恭敬的作礼:“拜见陛下。”
魏詹站在后面,一脸木然,动作虽然缓慢了一些,但到底也作礼了,道:“拜见陛下。”
嬴政道:“看来三弟是有些本事之人,也不枉费朕对你的期望。”
“陛下厚望,”陈慎之道:“慎之惭愧。”
嬴政看向魏詹,又道:“魏公子这些日子受苦了,好生歇息,等日后回了咸阳,朕会下诏令,一并册封,只是不知……魏公子想要封赏些什么?”
魏詹抬头看向嬴政,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里头清楚得很,自己想要封在偏僻的地方,嬴政肯定是不放心的,必须把自己拴在咸阳眼皮子底下才行。
魏詹拱手道:“不瞒陛下,詹儿心中的确已经想好了赏赐。”
“哦?”嬴政笑道:“但说无妨。”
魏詹没有立刻说话,侧头看了一眼陈慎之,随即才道:“詹儿想要请陛下恩准,从今往后,跟随上士。”
嬴政多少有些吃惊,道:“哦?你要跟随上士?你可知,上士是什么上士?”
魏詹一个磕巴也没打,回答道:“膳夫上士。”
嬴政笑起来:“你一个堂堂魏人公子,想要跟随膳夫上士?”
“正是。”魏詹肯定的道:“詹儿不管上士是什么上士,只请陛下恩准。”
嬴政多看了陈慎之一样,这螺蛳粉当真如此奇效?怕是给魏詹臭傻了不成?不然为何魏詹如此死心塌地?
嬴政略微思量,道:“好,既然是你的请求,朕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朕准了。”
魏詹少年老成的面容露出一丝丝微笑,欢喜的看了一眼陈慎之,随即跪下来作礼道:“谢陛下!”
嬴政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这些日子你也受苦了,子婴啊。”
公子婴立刻拱手道:“儿子在。”
嬴政道:“从朕的药庐,拿一些滋补的佳品出来,一会子送到詹儿的营帐去,看看这瘦的,让詹儿好生补一补身子才是。”
“敬诺,君父。”公子婴应声回答。
魏詹听闻嬴政的话,侧头看了一眼公子婴,他虽然已经归顺,但说到底,其实魏詹是为了陈慎之才归顺的,他心中多半是不服气的,尤其是对公子婴。
公子婴与魏詹可谓是血海深仇,魏詹始终无法放下芥蒂。
嬴政却偏偏道:“子婴,你送詹儿回去歇息。”
“是,君父。”公子婴对嬴政的话言听计从,立刻拱手应声,转身对魏詹道:“请。”
魏詹冷眼看着公子婴,仿佛看到了一团空气,根本不搭理他,转身退出了营帐。
一时间营帐中只剩下了陈慎之与嬴政二人。
嬴政笑起来,道:“三弟的确没有让朕失望,这样的难题都被三弟解决了。”
陈慎之道:“陛下厚望,慎之如何可以不谨慎呢?还请陛下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