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砚香不知何时已经被瞬移到了安玉淙寝殿的殿院之外,南穀那一击落到了坚硬的结界上,将他直接弹到了地上。
南穀此时酒劲还没过,这一下给摔蒙了。他愕然道:“他抽什么风呢?怎么了这是?”
“神君过来的时候脸上一点儿人样都没有,嘴唇也是白的,浑身都是汗,说话声音都沙着。”砚香咬着下唇焦虑道,“怎么会这样呢?他明明是和那个叫安秋的乾元去了东院啊?”
“安秋?”南穀揉着头,费劲儿地想着,可是他脑子却是一片噼里啪啦雪花似的空白。
砚香知道再在这里和他耗着也无用,便抛下了蹲在门口愁眉苦脸的傻狐狸,自己一个人跑去东院了。
她直奔安秋的院子。
安秋卧房中的灯还亮着,砚香试探地走近,却在门口看见了一摊呕吐出来的食糜。
那旁边还有一摊血。
砚香此时已是心惊肉跳。
这是神君吐的吗?难不成是安秋喂神君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那血是怎么回事?
她推了下门,发现那门并没有锁,便走进去,试探性地唤道:“安姑娘?”
没有回应。
砚香绕过屏风走到她床边,才看见她。
安秋头发已经乱了,此时还穿着衣裳,躺在床上。
她似乎是睡着了。
她的头顶不远处有一轮散着金光的小小阵法转动着,须臾便隐进她的额头正中消失了。
砚香这下是真的被搞迷糊了。
不过她见安秋还满头珠翠穿着衣裳,便好心过去将她把头上的珠翠拆干净,还将她的衣裳脱下来,为她盖好了被子。
临出门的时候她灭了屋里的烛灯,顺便用法术清了门口的那摊食糜和血迹。
她又回采芑殿去了。
南穀在安玉淙殿门口蹲了一会儿,居然就趴在那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响。
砚香本想再去找朱雀,但朱雀是不住采芑殿的,她不会御剑,若是出了采芑殿她又要耗更长时间,便只得退而求其次去找了尚京汶,看看他能不能帮忙将结界破开。
尚京汶倒是没有喝醉。他听砚香说了原委,二话不说便出了门,急匆匆地赶到了安玉淙寝殿门口。
南穀还蹲在那里睡觉。
尚京汶到那里只是触了一下结界,便遗憾道:“不行,神君的结界,我打不开。”
“他要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啊。”砚香急得跺脚,“我从来没见过神君那副样子……怎么会这样?!”
尚京汶蹙眉道:“神君只一会儿就回来了吗?”
“对。”砚香道,“连一刻钟也不到,便回来了,脸色跟个死人一样,特别吓人。他好像在安秋院里吐了,但是我不知道旁边那摊血是什么,是不是也是他吐出来的……安秋是不是给神君下了什么毒?”
“如果是普通的毒,神君肯定是能看出来的。”尚京汶摇摇头,也有些焦虑,“怎么会这样?”
砚香急道:“神君明天早上会出来吗?他那个样子,我都担心他要闭关。”
“等等吧。”尚京汶偏头望了一眼安玉淙漆黑中的寝殿,道,“我也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