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冒昧,润荒神君的乾元是……”
姜煜瞥了他一眼,道:“你猜。”
“姜公子。”宋羟叹道,“一点点小小的好奇心,告诉我吧,我保证不说。”
“……”姜煜偏过头,道:“我那个畜牲师弟。”
宋羟愕然道:“谁?!时公子???”
“好啦,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姜煜道,“别烦我了。”
“不是,为什么?!”宋羟瞠目结舌,“时公子不是他的……徒弟吗???”
“他们信香契合程度是十成。”姜煜道,“最后一句了,滚吧,算我求你的。”
“十成????????!!!!”
宋羟好似被雷劈过一遭似的,彻底懵了。
“我一直以为是那个魔族的漠禁月……居然是时公子???十成???当时神君选面首的时候怎么没直接把他弄进去?有个契合程度是十成的乾元还找什么面首啊???”
姜煜指着门道:“滚。”
虎至那边默默地接受了几天现实,就又回来了。
他居然有些谦虚地问姜煜道:“要不你再重新跟我讲讲你师弟这个人,我觉得我之前可能对他有点误解。”
姜煜道:“为什么?你之前不是骂得挺嗨的?”
虎至肃然道:“既然是润荒神君看上的人,那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没有过人之处。”姜煜道,“长得人模狗样,信香契合程度和师尊是整十成而已。”
虎至越发肃然,道:“运气也是一种能力。信香契合程度能和神君到十成这地步,绝非常人,原来是我狗眼不识泰山。”
姜煜恶寒道:“你恶不恶心,你这话让师尊听见他都嫌弃你舔狗。”
“爱屋及乌,爱屋及乌。”虎至难得文质彬彬地道,“从前的时候是我对时公子多有冒犯。”
姜煜道:“你也滚吧,求你了,我恶心得今天晚饭都吃不下去了。”
在采芑殿的时候,姜煜每回去安玉淙寝殿门口隔着门给他师尊请安,七天里有五天都能看见漠禁月。
一来二去,两人也熟了。
和虎至对安玉淙那种盲目又变态的迷恋不同,姜煜倒觉得漠禁月是真的很喜欢他师尊。
东院其他人都是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只有漠禁月,放着好好的魔君不做,在采芑殿等了安玉淙十多年。
南穀从来都不会放他们进去,只是会在门口简单地告诉他们安玉淙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总而言之,安玉淙在恢复,只是很慢。
漠禁月经常叹气。
他绝口不提时珣,姜煜即使问他,你又不是师尊的乾元,何必这么苦苦守着,漠禁月也不回答。
他或许明白什么,或许知道什么,但是他一撞上这个话题,就是彻底的沉默不语。
他像是在抱着期望等一个回答。
他愿意相信安玉淙没有在骗他。
那段时间太匆匆,太忙乱,太让人手足无措。
所有的细节都很容易被模糊,而记忆里的细节一旦朦胧了,不切实际的期望就会疯狂生长,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成为支撑一个人的执念。
姜煜后来没有再去触碰这个问题。
这毕竟与他无关。
虽然他知道,安玉淙和时珣,大概真的是两情相悦的。
后来两人的遇见,也不过就是在安玉淙寝殿门口心照不宣地寒暄几句,之后就是一起听南穀平静地讲安玉淙今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