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关我事。”虎至道,“我来神君这里讨个事情干,他不理我就算了,为什么还去找别人?”
“你以为你是谁啊。”昴日鸡冷漠道,“虎至长老,神君日理万机,怕是没空搭理你。”
“如果你是因为神君好看来的,那大可不必。”奎木狼道,“神君最不喜欢别人说他好看,你真是处处雷区狂舞。”
“神君是不是去见他乾元了?神君结契的乾元是谁?”纹羽看向朱雀,道:“你知道吗?”
“我知道。”朱雀欲言又止,道:“我不确定这能不能说,算了。”
“那就算了。”纹羽道,“你们按神君吩咐,去守南山吧。”
虎至道:“真的不能说?”
朱雀道:“不能。”
“哦。”虎至失落道,“好吧。”
朱雀对纹缬道:“缬缬,你且传音唤东廷可信的星宿来,我先带他们十四个去丹穴跟南穀汇合。”
“好。”纹缬道,“此去小心。”
书房中一众星宿仙君都散了,其他南廷仙君也各归职务去了,此时只剩下了长老阁五个人。
宋羟道:“纹长老,润荒神君那小徒弟,到底是什么人?”
纹羽沉默片刻,道:“他大概是上任长老阁大长老,楚绥的儿子。”
“楚绥?!”宋羟震惊道,“是那位神嗣吗?”
“她在润荒神君政变之前就退了长老阁了,你们那时候还没飞升,不认识也正常。”纹羽道,“这十几年更是离了天界出走了。不过按润荒神君这样,……楚绥八成是已经去世了。”
“那释玺神君为什么忽然看上润荒神君那小徒弟?”秦水榭迟疑道,“他和楚绥有什么渊源?”
纹羽见四下无人,顿了半晌,才道:“楚绥,是释玺神君第一个结契的乾元。”
安玉淙寝殿。
时珣陡然被他师尊传到这地方,本来几步便走到门前想要推门出去,孰料那门结结实实,他使了再大力气竟也是纹丝不动。
安玉淙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关他了。
时珣心中一凉。
可他根本不知道他这一次到底是触了安玉淙的什么逆鳞让他那么生气。
他明明用剑重伤了释玺啊?可安玉淙为什么又那么在意剑?
溪禅原来究竟是谁的剑?
安玉淙也没有回答他。
时珣全身抵在门上,望着安玉淙寝殿中燃了一半的长明花鸟宫灯,心跳得厉害。门外仍是白天,太阳自正午位置稍稍西落,白云蓝天明湛到刺目,时珣什么都听不到,周遭安静极了。
他隐约感觉到,他似乎动了安玉淙一步大棋。
这步大棋不至于定下胜负,但会摧毁掉安玉淙大半的理智,影响到他后续杀子的气运。
一方硕大无比的棋盘在他脚下摊开,黑色的方整纹理密密麻麻地延伸,时珣一时居然不知该往何处去。
他猛地站起身,在门口焦急地逡巡了一遭,随即画了个传音符,想跟安玉淙说话。
可那传音符只亮了一瞬就暗下去了。
安玉淙书房中此时都是人,八成也是没有功夫跟他说话的。
时珣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可是心底那种焦躁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冷静。安玉淙这些天怏怏的不快,他隐而不谈的任何事,他独赴神殿莫名消失的抉择,每一桩都让他疯狂,让他想要抢破头颅去问安玉淙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雾色浓重,爱人远隔云端。
再大的风再多的灵力都吹不散那无数重多年积攒的大雾,他看不清安玉淙的面容,看不清遥遥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