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最近心情是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那个样子啊?”时珣道,“他今天好像是去见了什么人,是不是这个的原因?”
安玉淙起床之后确实去了别的地方,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时珣,时珣也没有问他是去了哪。
忽然,姜煜偏头看见安玉淙和她母亲出了石门,便压低了声音,道:“我先走了!师尊出来了!”
说着他就挂掉了和时珣的传音,孰料他一回头,却见安玉淙此时正沉着张脸负手站在他身后,道:“你在和谁传音?”
姜煜吓得差点没御剑飞起来,他站在原地愣了好长时间,才结巴道:“时……时时时珣。”
“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我说师尊你来了东海???”姜煜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心虚道:“这不能说吗?”
“这倒没有。”安玉淙道,“我就是和你娘说些事情。”
姜煜内心道我看师尊你更像是来杀人的,但安玉淙此时的神情却正常了不少,看起来居然有了些平日的恬淡模样。
瑞鹤趴在他肩膀上,那股晕劲儿现在都没过去,跟朵死云似的。
姜煜道:“瑞鹤居然也在?我刚刚都没看见。”
“刚好遇见了,它非要来,就带它来了。”安玉淙道,“我该回去了,你在东海这段时间好好练功。”
“那肯定的。”姜煜道,“师尊你不多坐坐?”
“不了。”安玉淙道,“我还有点事。”
茶若道:“我送送你吧。”
姜煜面色空白地“啊?”了一声,就见茶若和安玉淙出了水殿大门,进了那条甬道。
水殿门一合上,茶若便道:“我还以为你的性子这些年变了许多,现在看,底子里还是没变。”
安玉淙道:“怎么,不好?”
“没什么。”茶若道,“你这样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只能祝你那倒霉乾元平安了。”
安玉淙沉默一会儿,低声道:“……我是和时珣结的契。”
“什么?!”
安玉淙回眸看她一眼,道:“只是告知一声,觉得你大概……也有义务知道罢了。”
茶若却忽地上前几步揪住了他的衣领子把他按在了墙上。安玉淙比她高了一头多,却一声不吭地没有反抗。
他后脑狠狠地砸在水殿甬道厚重的石墙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瑞鹤一惊,他从安玉淙肩上飞起来想推开茶若,但自然是徒劳。
“你和时珣结契?!”茶若怒道,“楚绥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你真想拉他下水?亏我还以为你是真疼你这个徒弟!”
“我还没有。”安玉淙平淡地看着她,道:“我还……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你不告诉他他就没事了?”茶若道,“你动了真心要灭东廷,你就一定没事?!你要是死了,时珣也得死!”
“我知道。”安玉淙道,“……我会想办法的。”
“你最好有办法。”茶若那双莹蓝瞳孔中锐利的一点金黄将他钉在墙上,“你死不死,我不在乎,时珣不能死。”
“……自然。”
茶若将他一把甩开,安玉淙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还道:“……抱歉。”
瑞鹤唯恐他摔了,在他背后飘飘忽忽地飞着,想接住他,但安玉淙只是把它拉过来,揉了揉它的头,道:“我没事。”
茶若已经顺着甬道回去了。
安玉淙看了一眼漆黑尽头的水殿大门,对瑞鹤道:“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