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气道:“你怎么就那么执着于这个名字?!你叫我朱雀是能死吗?!”
“就是想给你取个名字嘛。”纹缬叹了口气道,“觉得你应该有个名字的。”
朱雀好像确实是烦了,她缩着翅膀,没好气地道:“爱起就起吧,什么名字?”
纹缬本来稍微有些湿润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她兴奋道:“红蓼!叫红蓼怎么样?你看,你是红色的,带我名字的诗里又正好有一个词是红蓼!”
朱雀道:“……好随意。”
“那就叫红蓼了!”纹缬笑道,“委屈你在笼子里多住几天啦~”
时珣其实是没见过苍龙将军纹缬的,他对于纹缬的所有了解其实都来源于朱雀。朱雀好像真的是爱惨了她,天天都是三句话不离我媳妇,时珣本来以为她们是自打一相识,就好似神仙眷侣一般了,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孰料,安玉淙却摸着下巴,好像有些困惑。
时珣看出不对,便道:“师尊?怎么了?”
安玉淙看着他们不远处声音和身影都渐渐模糊的纹缬,道:“……苍龙,现在不是这个性格的。唔……她是乾元嘛,我从前一直觉得她的性格是比较乾元的,……为什么和原来会差这么多?”
他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便摇了摇头,道:“……罢了。”
时珣却道:“……什么是比较乾元?我性格像乾元吗?”
安玉淙无奈道:“随便想的一个词而已。大概就是……比较沉稳坚定的那种靠谱类型?我和苍龙也不熟,但见过几面大概就是这个印象。至于你,……阿珣,你本来就是乾元了,纠结这个干什么。”
孰料,时珣却接着问道:“那师尊,你是觉得……苍龙将军现在的性格,……比较乾泽?”
“嗯……比较像大部分乾泽,这个东西不能一概而论的,就像我刚刚说的比较像乾元一样。”安玉淙道,“比如,我也是乾泽,你看我像大部分乾泽那样吗?”
时珣道:“……不像。”
“对吧。性别这个东西……本来也跟性格没多大关系。”安玉淙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刚刚就是随口一提而已,带了点刻板印象,不用认真。”
说着,他挥了挥手,两人身边的回廊和花园都消失了,他们周边褪色至纯白后,又忽然像落了墨水一般荡漾开另一种棕褐色的色调来。那模糊的色块越散越大,最后逐渐定为清晰。
这是一间书房。
安玉淙的另一只手从时珣肩上落下,时珣抿着嘴唇,看安玉淙转身往书架深处走去。
不对……他刚刚根本不是在纠结乾不乾元乾不乾泽的问题。
他刚刚其实是想问,师尊,你是不是喜欢这种……比较乾元的类型?那个描述,是你心目中的乾元吗?
他随安玉淙走了进去。
这屋里书架很多,一排排地列着。安玉淙走在他前面,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散开,微露着他柔软洁白的后颈。
时珣忽然有些口干舌燥,他低下头,忽然又想,……他师尊会不会也有像大部分乾泽的那一面呢?
软乎乎、可爱、很容易哭、脆弱又依赖的……乾泽的那一面?
他走思走得过于专注,甚至都没注意到安玉淙什么时候停了,然后直接撞了上去。
他比安玉淙稍微高了些,下半张脸直接嗑在了安玉淙后脑勺上。
这一下,安玉淙再淡的玉茗花香,也足够灌得他一晌失神。
安玉淙显然也是被他忽然接近时散发的桃花信香吓到了,他揉着被磕痛的头,向前跌了几步,愕然回头道:“你干什么呢?”
他一双漂亮的眼睛睁的很大,睫毛微颤,几缕乱发落在他额前那一颗小小的朱砂痣上,明显是一副极其不可思议的样子。
时珣低头,他敛住信香,慌张道:“刚刚……走神了。”
安玉淙叹道:“你既然跟我进来走这一遭,就专心些……不是你说要来帮我?”说着,他目光又转向时珣,道:“……你刚刚,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