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淙反问道:“你猜不到?”
时珣道:“虎至?”
“也就他敢了。”安玉淙道,“他先前贺礼送了个玉势,你居然收了,之后长老阁其他人嫌他不要脸,他就把珍藏的写你我的话本子都送我了。”
“他先前贺礼……送的什么???”时珣瞠目结舌,“我还奇怪玉淙你为什么不收……?”
安玉淙叹道:“算了,你喜欢就好。”
时珣面红耳赤地摆手道:“不是……我真的不知道他送的什么东西!!!如果我知道是……的话我肯定不会收的!”
“是吗?”安玉淙无辜地看着他道,“可是你还跟人家道谢了呢。”
洞房花烛夜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收这么个东西,简直不要太丢人。时珣捂着脸,显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社死的现实,安玉淙便在这时候善良地提醒道:“冤有头债有主,也许你可以去找虎至问问为什么要送这个。”
“算了。”时珣沮丧道,“更丢人了,还是装没看见吧。”
“好。”安玉淙道,“反正你师兄已经替你揍过他了。”
时珣点头道:“漂亮。”
安玉淙揉揉脑袋,他披散的头发乱糟糟的,清晨的阳光在他玉一般的皮肤上镀了一层浅浅的辉光。
时珣心里痒痒,无论如何都想在他耳边簪一枝粉色的山茶花或者无论别的任何什么粉色的花。因为他总觉得粉色介于安玉淙白玉似的皮肤和明媚的朱砂痣之间,更能放大他本人的颜色。
于是时珣道:“师尊,天界的花神献瑞很久没有举办过了。”
安玉淙点头称是,然后道:“怎么,你想当今年的花神?”
时珣咳了一声,然后道:“……花神不是必须得是神君吗?”
“你母亲楚绥是神嗣,所以你也是神嗣。”安玉淙道,“不用卡那么紧,神嗣神君都差不多啦,不用担心。”
时珣知道安玉淙又在拿他开玩笑,便无奈道:“师尊,你扮女相真的很好看啊……左右对神君而言男女都一样,扮一次也没什么吧。”
安玉淙道:“……我也不是介意女相,就是不喜欢被那么多人看着。”
“唔……也是。”时珣想了想,道,“那就算啦。”
安玉淙却道:“不过……你很喜欢我女相?”
“师尊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时珣道,“就是刚刚忽然想给你簪花,想着你男相可能不会愿意,女相的话说不定就能成功了。”
“簪花?”安玉淙道,“簪花又不只是仕女才行,你想簪便簪——只不过我不可能带着你簪的花出门罢了。”
时珣道:“……师尊,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有求必应的,我都有点害怕了。”
“都成亲了,你害怕什么。”安玉淙道,“倒不如先叫声相公来听听。”
“难道不应该是玉淙你唤我相公?”时珣振振有词地道,“我该唤你夫人。”
“可昨天是你盖盖头等我来掀的。”安玉淙道,“魔君难道不是入赘?”
时珣投降道:“相公。”
“欸。”安玉淙应了一声,眼眉弯弯,笑容像是要溢出来:“娘子。”
时珣咬着牙笑,他一把攥住安玉淙的手腕,将他扯进怀里,牙齿抵上他的后颈,低声威胁道:“谁是娘子?”
安玉淙拍着他的胸膛要推开他,无奈道:“行行行,我是,我是,别闹了,你粥还没喝完,已经凉了。”
“你喝完了就行。”时珣将剩下的粥喝完,道:“我喝凉的也行,反正已经辟谷了,吃什么都无所谓。”
安玉淙吃完饭,浑身还是酸得要死,但他又不想一整天都在寝殿里躺着打发时间,就还是带着时珣出去了。
两人刚一推开门,虎至正好从院门口路过,见他们出来,笑着打招呼道:“神君早啊,魔君也早。”
安玉淙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时珣心里还存着昨晚他送玉势的芥蒂,就也只冷冰冰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