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煜走了,砚香才道:“为什么不告诉姜公子?”
“告诉他干什么。”南穀道,“告诉他他肯定又要死要活地想下去找他师尊。”
“……也是。”砚香道,“姜公子就是鲁莽又容易担心啦。”
“安玉淙把他养成儿子了。”南穀道,“天天跟小蝌蚪找妈妈一样。”
“噗。”砚香笑道,“那神君岂不是养了一个儿子一个相公。”
“在理。”南穀道,“以后姜煜是管时珣叫师娘、还是爸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打死姜公子他也不会这么叫的吧!”
“会叫畜牲。”南穀自己点头称是,“一定会叫畜牲。”
砚香笑得肚子疼,她道:“哎哟哎哟,谁也没你能说。”
“安玉淙亲自认证过的,能不会说吗。”南穀耸耸肩,道:“哎,对了,这次在凡间遇见鹄乌了。”
砚香愣了愣,道:“鹄乌?”
鹄乌是砚香原来的上司,其实一直对她都不错,砚香心情复杂地道:“他不是投胎了吗?”
“对啊,投胎了,但是安玉淙罚他保留每一世的记忆。他这一世是凡间的小皇帝。”
“皇帝?”砚香愕然道,“神君竟然肯给他皇帝的命格吗?我以为神君对他当年那桩事很生气来着……”
“那我不清楚,大概鹄乌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因为一时鬼迷心窍就罚他几百世都投畜牲道吧。”
“也是。”砚香道,“不过,你忽然跟我说这件事干什么?”
“他毕竟是你原来同事,这不是告诉你一声,你想去见见他也能去见见,反正他还记得你。”南穀道,“还有,这次弑神阵的事,就是他告诉我和安玉淙的,这不是在凡间正好遇见了吗,我觉得安玉淙在这件事情之后八成会心软,然后再把他搞上来,提前告诉你一声反正错不了。”
“噢,原来是这样。”砚香道,“鹄乌上来也好啦,我天天在采芑殿搞这搞那,忙死了都要。”
“行,那我先去释玺殿里那边了。”南穀摆手道,“我去看看他们挖到哪了。”
砚香道:“等等,我还有件事没问……神君在哪?”
“丹穴山。”南穀道,“不过我劝你现在别去找他,一来打扰他们小两口,二来也没用,你要是想见他,还是等他自己过来最好。”
见自己的目的被识破,砚香可惜地道:“好吧。”
“行,那就这样,回见!”南穀说完,抛出剑便飞走了。
却说时珣那边,他见安玉淙陡然晕倒,吓得差点魂都没了。
他马上就传音给了南穀,可他实在太着急了,说的话又焦躁又混乱,南穀花了好半天时间才了解到大概是安玉淙晕倒了,就连夜瞬移过来了。
他把了脉,只说是老毛病,丢了一瓶药给时珣让他喂给安玉淙,一粒见效,自己就回去睡觉了。
时珣喂了药,安玉淙却半天都没有醒,他把着安玉淙的脉,一个晚上守得焦虑又崩溃,到了第二日申时,安玉淙才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睛,看见时珣,愣了片刻,道:“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时珣简直快要崩溃大哭了,“师尊,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晕倒了?!”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安玉淙道,“没事。”
“我昨天晚上不该把你吵起来的。”时珣自责道,“对不起。”
他眼睛都红了,一直紧紧抿着嘴唇坐在安玉淙床前,安玉淙叹道:“不是你的错。”
时珣忽然紧紧拥抱住他,哽咽道:“师尊,我昨天晚上差点就以为,我要再一次失去你了,我真的好害怕……”
“现在我们还没解契。”安玉淙道,“就算我死了,你也会和我一起死啊。”
“可是师尊你还没答应和我在一起。”时珣低声道,“我死不瞑目。”
这种话他居然说得一板一眼,安玉淙简直气笑了,道:“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还在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