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好哄啊。”姜煜道,“不是那种给块儿糖就屁颠屁颠跟着走的小孩儿吗?”
时珣道:“?什么东西啊!”
“那我怎么知道。”安玉淙道,“我觉得要是我,就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那确实是花里胡哨。”南穀道,“凤凰再不花里胡哨,就没有东西花了。”
几个人聊天的功夫,已经从山脚走到了山腰处。现下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小平地,不远处就是一方悬崖。
河流涌动的水声自悬崖下方清晰地传过来,安玉淙走过去,负手站在悬崖上向下看去。
时珣和姜煜也随在他身后过去了。
悬崖下方是一条极窄的河流,河岸上的巨石已经被湿润的水汽催出了密密的青苔。几棵巨树自崖下长至悬崖上方,树间叶声随着山风簌簌,连着安玉淙道袍衣摆都被这风吹起,随着树叶飘摇。
安玉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道:“跟我来。”
他牵起树枝,随即越入叶间,脚尖轻巧地在树枝上点过,眨眼功夫,就已经到了悬崖树下。
姜煜兴奋道:“看起来好好玩!”
说着他有样学样,也抓住树干,跳进树叶之间,顺着树枝一步步跳下去了。
时珣也这样下去了。
狐狸身的南穀站在悬崖上傻了眼。
虽说他此时是狐狸,但他即使是狐狸,也没有灵巧到能从树枝一路下去的地步。
南穀在悬崖上宕机片刻,终于忍无可忍地怒骂道:“安玉淙!你他娘的故意的吧?!”
可是安玉淙偏生还无辜道:“谁逼你上树了?你不会御剑?”
姜煜指着那一张臭上天去的狐狸脸,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废物吗???这都不会???”
南穀怒道:“会点功夫了不起啊?!笑个屁啊别笑了!!!”
说着,他又化回人身,御剑飞下来了。
待到他收了佩剑,安玉淙才接着往前走去。
这一路,似乎一直都是安玉淙在前面带路,可他又不说去哪里,又像是随意乱走,又像是别有目的。
时珣便问他道:“师尊,我们要去哪啊。”
安玉淙道:“去找点玉膏,我想尝尝,没吃过。”
他身上玉茗花香淡极了,时珣又离他比较远,几乎是闻不到的。可是他却忽然没来由地为着这一句家常话心悸。
他感觉自己浑身出了一层薄汗,心脏也忽的狂跳起来。
时珣心觉不妙。
这是他雨露期要到的征兆。
虽说乾元的雨露期极少,一年也就有那么一回,更何况他现在身上带着抑制雨露期的药,但是,时珣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反应不及,又吓到安玉淙。
那次自己直愣愣地看安玉淙看了那么久,他那样聪明,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他偏偏又一句话也没说,连那么一点点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山间处处是水泽,乱木杂草热闹地生长着,偶尔有鱼在水泽中游过,荡起水花。
可是这样原始的林间居然没有鸟叫,也没有野兽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