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曼抿了抿嘴,迟疑再问:“可我听说,他们家拍的一块地,要到你手上了?”
祝遇清瞥她:“元昌竞标名次虽然赢了,但资金链出问题,地皮自然流到第二名这里……你以为我能动什么手脚?”
做商产又兼百货,本身就需要庞大且稳定的资金链支持,从筹资到经营端的资金流,财务上的风控模型必须完备,如果预险机制不到位,翻船是迟早的事。
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这话谁都知道,但贪这个字上,很少有人能扛得住。
“不是就好。”祝如曼松了口气,又立马卖乖:“哥你别生气,我听人胡说八道的,其实我也不信!”
说完见祝遇清没反应,她转手就把手机还给晚嘉:“嫂子你聊,我肚子疼,去趟洗手间。”
她溜之大吉,晚嘉接过手机:“没生气吧?”
“跟她生什么气。”祝遇清起身,转移阵地到沙发:“今天又下雪了?”
“没……”晚嘉摇头。
祝遇清听出点遗憾:“想看雪?”
倒也不是多想看,晚嘉也坐到沙发上,手机放在盘起的腿面:“刻我还小那会儿,我们老家也下雪的,就这几年没怎么下了。”
“想家了?”
“有一点。”
“不急,很快就能回了。”祝遇清安慰她。
“嗯。”晚嘉拢拢头发,手里卷起几簇问:“下周四,你有空吗?”
“有事?”
“我们公司年会,想邀请祝总出席。”
祝遇清调整坐姿:“以什么身份?”
明知故问,晚嘉扇了下眼:“赞助商吧,我们这回年会有抽奖环节,打算拉几个冤大头。”
冤大头看起来倒不介意:“想我去?”
“都可以。”
说得不干不脆,祝遇清伸臂搭在椅背:“那不确定,到时候再看。”
装蒜呢,晚嘉稍抬下巴:“我们席位可紧俏,真不去,就不给你留位置。”
“这么没诚意?”
“有的,就这么点,多了不是这个价。”
“你还挺理直气壮。”
“那怎么呢,祝总教我?”
没营养的口水话来回拉扯,晚嘉由坐改半躺,支着眼皮看那边。
套房是中古风,深色皮革和原木软装,一盏落地灯,开出淡金的暮色气息。
不亮的光线下,祝遇清两眼凝沉,下巴似乎能看到青淞淞的胡茬,比起平时,多了份窥伺感。
夫妻当这么久,对他,晚嘉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臭男人死性么,惦记的还不就是那点事。
“我打算穿上回那条裙子。”她说。
“哪条?”
“周年宴,曼曼给的那条。”说着,晚嘉伸手摸了摸锁骨,指尖搭在肤面,像在挠痒。
祝遇清眼里笑意渐起:“好,我把时间空出来,”又特意问:“一整天,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