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贵将回答:“这取决于你。” 是的,值得他生气的种不存在,但是犯下的错误可以弥补过来。 剁了那个种就行了。 佐佐木世:“……” 幸好还没申请,不然月山先生的求生概率瞬间跳崖般地跌落。 “不用……”佐佐木世勉强地说道,“我对他没有恨到这种程度,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瞬间得到有马贵将的冷眼,他改口,“那个骗子,他罪有应得!我要亲手把他抓进库克利亚,让他吃一辈子最难吃的牢饭!” 有马贵将对这样的答案姑且能接受,神色和善了一些。 佐佐木世压力大。 撇开这些外部问题不说,他面临的最难过的问题是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还未足月,小小的就像是一团rc细胞的聚集体,全靠有马先生出手帮忙掩盖。他真的可以瞒过所有人,在g隐藏下去,直到生下这个孩子吗? 换一句话……他真的要这个孩子吗? 他无措地问道:“有马先生,您……不,我说如果您是我,会要这个孩子吗?” 有马贵将的眼神清清楚楚地写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会是你? s级的美食家在切sss级如砍菜的白色死神手上活不过一分钟,生命只能用秒来算,能身首完整的活过三十秒算他厉害。 佐佐木世悲从心来:“有马先生!” “要不要这个孩子,是你该思考的事情。”有马贵将在佐佐木世不知道的地方补充一句:我尝试过饿死它,但是你自己非要违逆我的决定。 佐佐木世的手指神经质抽动,左手与右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我不知道……” “他骗了我,我应该讨厌他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恨他……” “有马先生……你怎么去看小说了?!” 在佐佐木世试图倒心灵垃圾的期间,对面的白发男人已经打开上次没看完的小说,在下班后的时间里阅读起来。 有马贵将淡漠地开口,没有直视他人的眼眸垂下时弧度优雅。 “你知道我的意见。” “嗯。” “既然不打算接受,你又想试图对我说什么?” 白色死神的嘴角微微讽刺,“世,事无对错,人有对错,你在做一件不符合你搜查官身份的事情,我早就不是你的教导者了,选择怎样的结局是你的权利,你以为找我就可以摆脱往后的心理负担吗?” 如此辛辣的言语令佐佐木世感到难堪,又习以为常地从中获得开解。 “小说难道比我身上发生的故事更精彩吗?”佐佐木世幽怨地问道。 “没有。”有马贵将承认道,“在我看过的小说里,至少我没看过男性怀孕,也没见过哪个男性愿意自己生下后代。” 佐佐木世吐血,满脸愤慨,再也不借书给有马先生了! “你看的都是人类为主角的小说!” “非人的吸血鬼也有看。” “吸血鬼有后代的方式比人类方便多了,而且他们冷血,硬不起来!” “有吗?” 有马贵将印象中的小说似乎不是这样的。 “有马先生,单身太久,会让您脱离现实的。”佐佐木世反过来大胆非议了一回对方,“晓小姐很不错啊,有马先生有兴趣吗?” 有马贵将一句话断情缘:“我对弱者没兴趣。” 佐佐木世嘴角抽搐,充分体会到女性搜查官欲言又止问他有马先生喜欢什么时候的心情,他也希望自己多出一位“妈妈”啊。 从g本部走出来,佐佐木世提着库因克手提箱,眺望阴天的天空。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郁气,斗不过有马先生啊。 “再见了。” “渣男先生!” 过去,我不曾参与,未来……我会学会如何一个人活下去。 孩子是无辜的,我想把它秘密的生下来。 因为…… 它渴望活着啊。提前谋划 在危险到来之前,月山习隐隐产生了某种预感。 世不会无缘无故保持距离,难道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还是说他怀疑自己是种?说实话他留下的破绽很多,也就是人类身份为他做了伪装,没有人会第一时间怀疑月山家的大少爷是一位凶恶的种。 世是一个温柔的青年,犹如黑发的金木君那样,对信任的人会赋予强烈的信赖感,对陌生人才会表现出退却害怕的一面。 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不然,换做白发的金木君肯定打死自己了。 月山习的坚信,并非沉迷个人魅力的自恋,而是相处得来的判断。他看着自己的手机,犹豫一下,还是删除了关于世的信息。 “世,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如果g开始怀疑他,以防牵扯到月山家,自己最好早做准备…… 理论上是如此。 月山家里,家族掌权者是月山习的父亲月山观母,此时听儿子说了佐佐木世的事情。老牌作风的中年绅士坐在沙发上沉思,结合最近的情报,他发现g的动向对月山家很不利,就算g没有确定月山家的情况,恐怕以和修常吉杀过也不错过的铁血作风,也会先逮捕了他们家再审讯。 因为,月山家必然是有庇佑种的嫌疑! “习君,我们要早做准备了。”月山观母面临这样的灭顶危机,仍然不慌不忙地教导着月山习,“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那个地步,庇佑种与我们是种的结果不一样,只要g无法明面上确认我们的身份,我们依旧是人类社会的月山家,对外可以说是被混入家族里的种连累了。” 月山习露出美食家没有的惴惴不安:“是我连累了月山家吗?” 月山观母客观道:“应该是有座君泄露了吧。” 月山习心底一沉。 比起第一个被抓的室长悠马,有座是女孩子,性格较为软弱,对方为了救被g审讯的悠马不顾生命危险地闯入陷阱。月山习无法责怪她,自己也有责任,救不了悠马的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中的仆人陷入危险。 这……让人不甘的心情。 月山习紧张道:“父亲,这么做会暴露世和我的关系吗?” 月山观母问他平时的联络方式,一听是手机,开始着手安排道:“幸好你用的不是自己名下的手机,我会想办法抹去你们的邮件记录和通话记录。” 关键地方,月山习没犯糊涂。 一个种去与种搜查官约会,不做伪装,那简直是等着找死。 之后,月山观母开始多方面联络,调动月山家潜在的力量进行转移资金。月山家在日本打下的人脉极广,他与现任总理都是同学关系,所以他才会说出只要明面上的身份没有曝光,月山家就有东山崛起的机会。 夜晚,回到公寓的佐佐木世为踢被子的米林才子拉好被子,听着胖胖的小女孩在睡梦中咀嚼嘴巴,说道:“妈妈……我还要吃……” 佐佐木世眼底都柔软了下来,记起了才子的身世。这个学生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母亲为了手术的补偿金,使得她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接受了qs手术,成为了与他相似又不停的人造独眼种。 才子是渴望母亲的关心吧…… 一个真正疼爱孩子的母亲,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孩子做这种手术! 他泛起轻微的胸闷感,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自己多少要避嫌,要不是看见房门没有关好,也不会去一位女学生的卧室里帮忙盖被子。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佐佐木世洗完澡后暂时睡不着,开着台灯,在书桌前写起工作记录,暖色的灯光拂去了一天的焦躁。他不再思考多余的问题,什么职位就想多大的事情,自己做好本分的工作就可以了。 偶尔,他心头会划过一丝对种的怜悯,对社会的复杂性感到迷茫。 可惜有马先生不会对他说这些事情,那位教导了他、又在一年后把他踢出家门,要求他独立的白发男人永远走在既定的路线上,坚定得令人羡慕。 写完后,佐佐木世把笔盖合上。 “又饿了。” 他的赫眼如猩红的花瓣,在瞳孔深处展开,血丝爬出眼睑。 开放式的厨房里传来洗盘子的水声,半夜口渴爬起来的不知吟士揉了揉眼睛,拿起水杯咕噜噜地喝下,说道:“这么晚不睡吗?” 佐佐木世回过头,对他笑道:“回来得晚,到现在才吃东西。” 不知吟士嘟囔了一声,迷糊地回去睡觉了。 佐佐木世望着他:“……” 真好呢。 这些后辈们可以吃人类的食物,不用学他,吃着冷冻得十分奇怪的肉。 肚子里仍然残存着饥饿感,他强行忽略地关灯睡觉。 “别吃太多了……” “我真的会养不活自己的啊……” 被窝里,佐佐木世蜷缩着身体,烦恼之中又透露出几分对未来的希望。没有人告诉他人造独眼种与种会生下怎样的后代,既然这个孩子可以存活,没有死亡,他是不是可以天真的认为存在即为合理? …… 叶失踪了。 全名叶冯罗斯华尔德的月山家仆人,实则德国的月山分家唯一幸存下来的女孩,她以男性为打扮,承担起死去的哥哥的继承人身份,月山家上下都十分照顾她,就连月山习也是把她当半个妹妹看待。 这朵德国的玫瑰,总是跟在月山习身后的小尾巴忽然就不知踪迹了。 七区的一家私人酒吧里,掘千绘见到了月山习,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坐在吧椅上,紫发男人神色忧郁,再无前段时间的春风得意。 掘千绘同样没有查出叶君的下落,问阴沉着脸的月山习。 “月山君,你打算怎么办?” “是我的错。” 月山习第一次对掘千绘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懊恼又悔恨,是他平时过于忽略叶,误以为叶在私底下去忙其他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