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放弃治疗……
他为什么这么狠心,他都把自己送到监狱里日日折磨了,为什么连一个无辜的病人都不放过!
父亲是他的老师啊,也是他的父亲啊。
顾时景,你混蛋!
密密麻麻的痛在心头泛起,温初年大口呼吸着,却仍然摆脱不了窒息般的仇恨和痛苦。
他想起临别前苦苦哀求他善待的父亲的模样和那么多年的爱慕,就觉得卑贱又可笑。
杀父之仇,夺家之恨,牢狱之灾,顾时景,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温初年惨白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
半个小时后,温初年的状况被稳定下来,一个护士给了他杯淡盐水,让他到门诊大厅里坐着。
握着水杯,温初年又忍不住无声痛哭了起来,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背,拦住喉咙里的呜咽声。
他和父亲还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就已经天人永隔,他甚至不知道父亲葬在了哪里……
“哎,你看,那个不是京市第一财团的掌权者吗?他上访谈了哎,我猜记者第一个问题就会问他,对于盛世集团你怎么看,毕竟京海和盛世可是死对头,抢业务上没少干架。”
听到盛世的名字,温初年动作一顿,那不就是父亲的集团吗?
随着旁边人的议论,大厅屏幕上财经访谈的声音也传进了耳朵里,温初年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女记者兴致勃勃的提问。
“外界都传京海和盛世平分了京市商界的天下,请问京先生您对此怎么看?”
画面一转,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画面里。
他一只手臂搁在沙发上,斜斜的倚靠着,长腿自然交叠,神态慵懒,即便穿着低调的灰色西装,也难掩强大的气场和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主持人在他旁边显得十分拘谨。
画面瞬间的静了,主持人也不敢催着他回答,那人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紧贴手腕的袖口,才抬眸看向镜头。
镜头配合的快速拉近,男人俊美无俦的脸被放大,那双银灰色的凤眸瞬间闯入。
温初年睫毛颤了颤,竟然是他么
“盛世是什么?”
短短的一句反问让主持人倒吸一口气,只觉得他狂妄至极。
但紧接着他微微扬了下嘴角,谦逊又有礼的说,“京都商界应当属于千万拼搏者的,京某不敢擅自纳为囊中之物。”
全程不提盛世,也表明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狂妄之余又周到至极,京海财团不愧能成为全市最大财团。
周围都是一片称赞之声,温初年喝掉淡盐水,脸上的泪痕已经发干,他目光幽暗的起身,往医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