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这样,空青马上就来,先生莫慌。”鸿曜步步后退,离开屋中。
谢怀安僵硬地笑着。
袍服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刹那,谢怀安再也忍耐不住,颤抖地伏在被褥中,大口呼吸。
他仓皇地去攥金链子,当做安慰胡乱绕在自己手上,提醒血色已过,他是安全。
然而幻觉般刺痛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磨着他,割着他。
“咔哒”“咔哒”。
他全身都开始刺痛,好像清晰地听到自己脖颈断裂声音。
他每一寸骨骼好像又被绞碎了,眼前黑红一片几乎看不清东西,天旋地转中喉咙里似乎泛起铁锈味,恐慌重新降临。
“先生迟早要杀了我。”鸿曜声音很快再次出现,由远至近。
谢怀安还未清醒,突然被子一沉。
一个毛团落在他腿上,叽叽喳喳地往他怀里钻。
“怀安!喳喳!怀安!”胖胖叫道。
谢怀安眼前幻觉散去,依旧攥紧金链。
大鹦鹉黑豆似眼珠转向金链,啄了两下,不断歪头蹭着谢怀安手。
“别,胖胖,痒……”谢怀安向后避着。
“喳喳!喳喳!”胖胖得到回应更高兴了,翅膀呼扇着,在被褥上蹦来蹦去。
谢怀安失笑,无力喘着气,望着鸿曜:“陛下……怎么突然回来了?”
“有些事必须当场处理。”
鸿曜淡淡地说道。
鸿曜动作行云流水,没给谢怀安任何反应时间。
他丢掉鹦鹉住金笼子,掀开白绒毯捏住谢怀安脚踝,掏出金针打开脚环。
而后面无表情地将长长金链子绕在手上。
“咔哒”一声徒手掰断金链。
谢怀安:“……”
鸿曜面上阴风阵阵,慢悠悠拽着金链,“咔哒”声接连不断。
坚固链条被碎成一段一段,散落在地上。
谢怀安和胖胖都不动了,一人一鸟挤在一起,发着抖看着鸿曜。
鸿曜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灰尘,笑了起来:
“不需要这些了。先生,捏着链子算什么事?怕了叫我,疼了叫我,想出去又不敢出去也叫我——朕就陪在先生身边,从之前到从今以后。先生该依赖谁,还不明白吗?”
“我……”谢怀安失去声音。
鸿曜道:“先生,你先前说愿望,朕都记得。”
“朕重新再问一遍。现在世上最可爱胖鸟有了,院子有了,软床有了。狸奴和狗派人去找了。你想吃点什么,玩点什么,出门见些动不动就会哭人,顺便看个蓝天、放个风吗?”
谢怀安锁在弥漫血雾、中忘了钥匙在哪心门,“咔哒”一声开了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