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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结束后,涟卿去了天子寝殿中,同天子一处。
“昨日见过太傅了?”
“见过了。”涟卿明显见天子脸色不怎么好,方才说话时也一直在咳嗽,似是病情更重了些。
涟卿轻抿口杯中的水,轻声问道,“魏相昨日是不是同你说,岑远虽然年轻,但是罗老大人的关门弟子,罗老大人将毕生所学都教授给他,让你跟着他,可以多学东西,也告诉你,要知人善用?”
涟卿颔首,“是,魏相昨日提过。”
涟韵又抬眸看向大监,大监倏然会意。很快,大监就带了内殿中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涟韵又重重咳嗽了几声,涟卿这才看清她眸间的血丝,她声音中明显有沙哑在,应当是昨晚一直咳嗽不见好,眼下才眼窝深陷,也有些怏怏没有精神。
涟卿看她,“姑母?”
涟韵摆手,示意她噤声,涟韵放下杯盏,声音里还有疲惫在,“阿卿,你听好朕给你说的话。岑远是罗逢中的关门弟子不假,但更重要的是,罗逢中只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也只生了一个外孙女。岑远是罗逢中的闭门弟子,罗逢中是拿他当亲孙子看待的。所以魏相早前同朕举荐岑远的时候,朕没见过他,但还是答应了,因为朕心中有数,有岑远同罗逢中的这层关系在。罗逢中早前的人脉便是他的人脉,罗逢中早前的学生和旧部,也都会给岑远情面。他来做太傅,再清高,他也能替你扫清不少障碍。这是朕同你说的第一件事——哪怕岑远没有真才实学,他也是太子太傅,你明白了吗?”
涟卿意外,这些,她早前并未听过……
“明白了。”涟卿应声。
涟韵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朕同你说的第二件事,岑远,要抓在手心里。”
涟卿愣住,以为听错。
“朕说的是抓在手里,自己手里。”
涟卿脸色忽然涨红,也有些尴尬。
涟韵知晓她听懂了,也继续道,“朕知道你同逸儿要好,昨日,也是他陪你一道来看朕的。他是平远王府的世子,平远王就他一个儿子,他不是合适的上君人选”
卓逸?涟卿知晓天子误会了,“昨日是正好同卓逸遇到了,他说许久没见姑母了,才一道来的。”
涟韵看她,“你不喜欢他最好,就算你喜欢他,也要忍着。你日后登基,孩子就是西秦皇位的继承人,会随你姓涟,平远王未必愿意,卓逸不是良配,无论你喜不喜欢他,这一点你都要清楚。帝王之位不好做,你能看到光鲜的,就不能不看到藏在背后的污秽……”
涟卿诧异看她,也分明见她攥紧指尖,很快,又敛了眸间稍纵即逝的情绪,淡声问道,“知道朕为什么让岑远留在千水别苑了?”
涟卿点头。
“回去吧,朕也乏了。”涟韵收起目光,眉目间的倦意更浓了些。
涟卿起身,朝天子行礼告退。
绕至屏风后时,正好遇上洛远安,“上君。”
“嗯。”洛远安淡声,而后入内。
涟卿往殿外去,还能听到身后天子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来了,不是同郁景在一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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