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国际新闻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事件,往往会影响一个国家的政策与抉择。”谢皎冷静的说着。最重要的是,她并不了解这个世界,而一个人的失忆往往是指失去记忆而不是失去常识,关于两个世界的常识是否一样,她不确定。
而这部分,她可以通过新闻来获取,而不能是通过费奥多尔——还是那句话,她喜爱着他的脸,她也觉得自己应该会喜欢上他,但是喜欢不等于她会信任他。她还是怕他把她送进实验室或者精神病院。
有些秘密,不说出来就是秘密,说出来,就不是了。
而她还没有信任到敢和他分享秘密的程度。
学习三个学位,自学两个专业,而以自己对她自尊心的了解,她上大学期间也不会放下写作赚钱,这样一来,“这样太辛苦了。”
“我不觉得哦。”她看向他,这一刻,费奥多尔又有一种她在透过自己看别人的感觉:“费佳,认准一个目标,不管别人如何怀疑、否定、讥讽,自己从不放弃,从不动摇,咬牙坚持,这种苦难,作为当事人,我不会觉得苦的。”
“而比起这些,我只担心一件事,我怕未来的自己,配不上这份苦难。*”
“这话说的,好像有点狂妄。不过,”说完,谢皎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费佳,我就是觉得,你会理解我的。”
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向她。就像谢皎说的话那样,他确实是理解她的的话,因为他也是一样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一刻,他不想说谎,也不想说什么话。
良久,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这一个小小的的动作,说明了一切。
无声胜有声。
含情脉脉了一下,谢皎抬起头,目光在划过他的电脑上自己看不懂的代码时,小说思路慢悠悠的飘了出来。
黑客、电脑。。。。。。
谢皎看向他:“费佳,咨询一下,是不是那些黑客,黑进别人的电脑或者黑进街上摄像头,是不是很容易?”
“亲爱的,您怎么好奇起这个了?”费奥多尔另一只手放在下巴下面。
“我刚刚脑子里忽然想起来一部电影,《楚门的世界》。”谢皎轻轻地说着:“如果黑客真的可以对街上的摄像头轻易改变或者篡改,黑进别人的电脑随意操控,那么会不会可以通过控制摄像头进行网络直播?”
思路来了的时候,是挡也挡不住的。
“《杀人直播》?”看着谢皎抽出一张空白的纸上唰唰唰写下【在大街上随机抽选人,通过网络监测和摄像头展开猎杀行动直播】,费奥多尔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呢?”
“我昨天晚上看了一下电脑,我之前写的小说里面没有这一种的。”谢皎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抬头:“主角是被害者,最后的结局是妻子儿女死亡,自己被定义成杀死家人的精神病进了医院。在读者共情着主角看完整个故事之后,再暴露出他们这一家其实只是杀人直播间随机抽选出来的。”
“费佳,你想象一下。”她看向费奥多尔:“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你感觉自己好像活在他人的目光下,自己仿佛时时刻刻受到监控,你去询问你的家人,他们却感觉不到。在你觉得可能是自己工作太过辛苦产生的错觉的时候,陌生人发到你手机上关于儿女乱X的照片和视频,你妻子的手机忽然发给你的恶毒短信。”
“你去质问你的家人,他们都茫然否认。你们在一天天的争吵与时不时的小事中,最后情绪爆发,最后,你杀死了背叛你的家人,被定义成精神病关进了医院。”
“就在这个时候,推着装有毒药的车的护士看着手里的直播间,直播里是你躺在病床上的画面,而直播间的播主,在发表着煽动人心的言论:你们想看这个人,怎么死。”
“直到最后,留言里才揭露一切:被监视的感觉是真的,视频是p出来的,照片是合成的,就连妻子的短信也是通过网络控制着妻子的手机发送出来的。”
“你觉得,有没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这种仿佛无处不在的恐怖,那种不可名状、无法形容的危险感,啧,想想就能带感。
费奥多尔:“皎皎。”
“嗯?”
“你真的很有当罪犯的天赋。”费奥多尔看向她,这种分分钟想出来的内容,虽然说是小说情节,但是这种将所有人定义成共犯的想法,也不知道是那个世界真是存在还是她自己想的。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谢皎表情扭曲一下:“在外面可别胡说啊,这说出去影响我政审可怎么办啊?”
“政审?”
“是啊,我还想考公务员呢。”
费奥多尔:。。。。。。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凭着你和我的关系,你真的想多了。
不过,随你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