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米。
八米。
“操。”周熠手心出汗,他率先踩下了刹车。
此刻他和谢无臻两车的车头紧紧挨着,只再晚哪怕半毫秒,两车就会直接撞击爆炸,他们亦会葬身火海。
周熠心跳加速,他双臂撑在仪表台上,背脊上的肌肉块块贲张,衣服早已经因为汗水紧紧黏着后背。
他看到谢无臻对他微微勾唇,夕阳从车窗倾斜下来,挥挥洒洒,她半笼在渺淡疏凉的光影中,似妖似魔,娇艳欲滴,仿若深渊里盛开的带着糜烂风情的曼珠沙华。
刹那间,仿佛彗星撞击冰川,蹦溅出来的硝花扎的周熠鲜血淋漓,却莫名痛快。
他喘着粗气,也对她露出一个张扬肆意的笑容来,自言自语叫着她的名字。
“谢无臻……”
周熠跟着谢无臻回到了庄园,老管家看到他几乎要喜极而泣,更让老管家高兴的是,他发现周熠对谢无臻的敌意没有了,晚上竟然平平静静和谢无臻吃了一顿饭。
“姑太太,还是您有办法,除了大少爷,我就没有看到三少爷对人态度这么好过。”老管家看着已经走远的周熠的背影如此道。
谢无臻说了些客套话,然后上了楼,深夜,她照例抽了几支烟,却觉得寡淡的厉害。
她想人大概就是这样贪心的,周熠先前折腾的时候,她只想要安生抽完一支烟就行了,现在实现了,却又犯起了酒瘾。
此刻天色已晚,佣人们已经休息,她也不好去酒窖里拿,于是便决定去庄园外面买,正好她也许久没有喝啤的了。
她出了门,正准备下楼,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循着声音一瞧,是周渔偷偷摸摸从房间里溜了出来。
想起老管家说的周渔和兔子的习性一样,白天躺地睡大觉,晚上活蹦又乱跳,谢无臻便没管这位智力有问题的小少爷,但周渔却亦步亦趋跟着她。
她回头,周渔就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瞥了周渔一眼,继续往外走,结果周渔又迈开步子,像条小尾巴一样紧紧黏在她身后。
“别跟着我。”谢无臻出去喝酒,可不想带个累赘。
周渔无辜地看着她,双睫乌黑,眼瞳水润,模样清俊,干净清澈的像是山涧溪流。
见谢无臻准备毫不留情将他甩开,他马上攥住她的衣袖,呜呜叫了起来。
他的声音细细软软的,跟猫叫似的,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尤其明显,谢无臻生怕他把佣人招来,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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