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林莹娥,长乐不由得垂眸看了眼虽然不安,但还是信服地搂紧了自己的少女,心尖只觉得软成一片。
这些时日,多亏了林莹娥照看着时南絮,他才能放下心来去镇上市集或是进山打猎。
毕竟小姐。。。。。。。看不见。
临近卯时,天际隐约多了抹鱼肚白后,长乐和时南絮二人总归是到了镇子上。
长乐掂量着手中的银钱,牵着时南絮一边穿过已有游人的长街,一边思索着。
当初离开莫家堡的时候,那位武林盟主慷慨赠予了他不少银钱,小姐体弱骑马定然是不行的,连日奔波她受不住。
被他按着在茶庄里坐着的时南絮安安静静地饮着茶,耳畔是茶客们的唠嗑声。
不过一会,长乐便回来了。
也不知他从何处弄来了辆马车。
时南絮搭着他的手,长乐稳稳地搀扶着她,将人安置好。
奔波了一夜的时南絮被这马车颠簸着,一开始还格外新奇地撩起车帘想听听林中的鸟鸣,但晃着没一会就抱着小狗靠在马车壁上睡着了。
季夏的雨下得细密已经悄无声息地多了几分含意,笼在马车上成了淡淡的一层白雾。
细细说来,长乐其实是不大喜欢这般灰蒙蒙不见天日的雨天的,却又有几分难言的感触。
坐在马车前驱使着马匹的长乐曲着条腿坐着,倚靠在架子上,凤眼平静地望着幽幽的秋雨出神。
因着江家被灭门那夜之后,也是这般下得没完没了的雨天。
血和天际的残阳连成一片霞红之色,难舍难分。
而当所有的生气和纷争都销声匿迹之后,便下了场这般的雨,似是想要将地面上所有的血色都洗净一般。
初入孤剑山庄的时候,他就曾在雨中回到过已经破败不堪的江家,房梁被火燎成了黑色,不见原本的面貌。
家中的武术典籍和珍宝,已经被洗劫一空,于是搬不走的这些重却珍贵的木料,便被烧尽了。
江家没了,血脉共生的弟弟也不知所踪。
雨能洗干净地面上的血,却洗不净素白衣裳上沾染的血迹。
马车檐角的雨在颠簸中落在了长乐的脸上,顺着他的眉梢落下,他眼眸微阖的脆弱模样,合着那滴细雨,倒像是是落了滴难辨悲喜的泪。
“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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