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雪光,墨瑾似是看到了那日雪上红梅初绽,合着花前少女的笑靥。
指尖将玉石压入掌心,边缘有些硌手的纹路,竟是硬生生割破了手心,沁出血珠落在玉石上,略显斑驳。
伏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墨瑾瞅着玉石那点血渍,苍白的脸上诡异地出现了点柔和的笑意,不知是在笑什么。
他在她面前用的一直都是假的。
在孤剑山庄时,偷的是酥云的身份,便是如今在魔教了,也用的是殷怀瑜的身份。
究竟是为什么不敢告诉她真相,有时候连生来难以与常人共情的墨瑾都有些弄不清楚了。
归根到底,不过是怕蛊人的身份被得知后,再加上杀父灭门之仇,惹来厌恶。
可如蛊虫本能般的贪恋之心,却驱使着他贪恋着其中几分若隐若现的温暖,不愿割舍。
苍白的唇瓣被血染红了,倒像是添了点胭脂于其上,有一种靡艳残虐的美感。
白衣胜雪的墨瑾口吐鲜血,却笑得肆意,眸中杀意陡现,似是雪夜里幽幽的一抹寒光。
自己早就该知道,不受控却能够引发他体内千重蛊失控的事物,要么置于眼下日夜抵死纠缠着让她噙着泪吞吃下全部,却只能怯生生地搂紧自己脖子逃不开,要么便从一开始就抹杀干净。。。。。。。
黎明之际,山洞外大雪渐渐下得轻缓了不少。
化开的雪水顺着枝叶滑落而下,蜿蜒开皎洁的痕迹。
蔓果效用解得差不多,已经累到有些睁不开眼想要直接抛开人的时南絮却被素来沉默寡言,克制听话的长乐桎梏住了。
被猛地来一下的时南絮乌黑湿润的眼含着泪,下意识地揪住了长乐的青丝。
她意识不清,却能够隐约感觉出来长乐似乎心情并不能算得上好。
混沌中,大概还能够记得到他喂过来的时候,蓦然地停住了片刻,而后轻咬过时南絮白玉珠子般的耳垂,轻声问道:“小姐。。。。。。那殷公子,可曾冒犯过你?”
耳畔长乐的嗓音很温柔很轻,却让意识模糊的时南絮隐约察觉出几分危险没有回答,脑袋却埋在他肩窝处蹭了蹭,眼角的泪滴落而下。
答案显而易见。
长乐素来沉静的黑眸中鲜少地,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几乎结成实质杀意,似是幽深的潭水般。
便是杀那几个渣滓时,他眸中的杀意都未曾如此刻般浓厚过。
他日日夜夜护着,连分毫苦都不舍得让她经受的小姐,那可耻之徒却让她眼眸受伤目不能视,竟还敢染指给她下药,惹得她此刻这般难受。。。。。。
在心中杀意攀到顶峰时,长乐却感觉到眼睫上传来了湿漉漉的触感,倏地消散了个干净。
原来是时南絮虽然意识模糊,却能够感受到搂着自己人身上的凛然杀气,于是垂首寻找到后轻轻地啄吻着他漆黑的羽睫,像是茫然不知事的鹿儿。
长乐握紧了手中一手可握的腰肢,竟是被气得笑了一声,在她耳畔轻语,“小姐,容长乐冒犯了。”
而后,时南絮就将他口中的冒犯明白体验了个透彻。
直至将近破晓,泣音都有些破碎的时南絮才裹着大氅沉沉地睡去了。
而这般离谱之事发生后,一直木屋中的榻上才醒过来的时南絮陡然惊醒,席卷而来的疲倦无力之感让她简直是眼前一黑。
脑海中的所有声响和行径,就像是放电影般在她脑中倒带播放,还不断重播循环幻化出画面来。
时南絮只觉得脑中都是雷声在震天作响,震耳欲聋到难以停歇,一遍一遍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