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小郎君说的是谁呢?”
“刘默。”冬暝沉声道。
王夫子拈须的手明显微微颤抖了一下,冬暝见状,立刻断定,眼前之人,必然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否则也不会是这样的神态。
念及至此,冬暝立刻说道:“王夫子,如今在下正在查询刘默案情。目前来说,想要知道的是,刘默在这里上学的期间内,每日下学之时,可有被什么陌生人带着离开过?”
王夫子眉心一皱,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学生们的家事,老夫一向是不关心的。”
“既然下了学,离开了学堂,老夫又怎么可能去特地关注刘默的动向。”
这话倒是也说的没什么问题,但是在观察到王夫子刚才的言行之后,冬暝却是不信了。
他现在百分百确定,王夫子在说谎。但是……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要说谎呢?
“王夫子,你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冬暝的语气也多了一丝生硬:
“镇魂司位同官宦衙门,若是人证不能据实以禀的话,也会给我们的调查产生很大的困扰。”
“王夫子刚才似乎在思索什么,若是有什么线索,哪怕仅仅是只言片语,也请不吝相告!”
王夫子似乎是恼羞成怒,顿时斥责道:
“放肆!”
“小郎君好生无礼,这里可是学海之处,你纵然是镇魂司官员,也不该在此如此咄咄逼人!”
“你眼中,可还有半点尊师重道之气度!”
冬暝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眼见王夫子不松口,顿时板着脸:
“王夫子,你只是书院的教书先生,虽说文人雅士理应尊重,但这份尊重,是敬重你们懂得教书育人,可不是说你们生来就高人一等!”
“再者,你为这君子书院之师,但并未我的老师,我敬重儒道,但夫子无法比拟儒道!”
“我纵然要尊敬师长,但启蒙我的师长,却也不是夫子!”
“更何况,学海无涯,这是儒家自谦,夫子此处,似乎……也配不上学海之名!”
“你!”王夫子气的脸色发红:“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小郎君!”
冬暝冷冷说道:“身份,刚刚在下已经通报过了!九品镇魂卫!在下虽是个不入流的小官,但事急从权,夫子应该告知真相!”
“我什么都不知道,郎君问错人了!”王夫子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看着油盐不进的对方,冬暝眉头一皱。
文人墨客也好,儒家书生也罢,在这世道终究还是有些特权的。自己着实也不好强硬的带他回镇魂司问询。
“看来,我需要回去一趟,让大哥给我一份强制征召的文书。”
“有文书在,王夫子纵然再强硬,也只能听从。”
念及至此,冬暝正要离开,然而就在书院门口,被一个小娃娃喊住。
“请问……大哥哥是来调查刘默的吗?”
冬暝诧异地回头看去,却见问话的,竟然是那几个穿着相对朴素的孩童。
环顾四周一圈,冬暝又背对着大门,将几个孩子挡住:
“请问,你们是知道什么吗?”
“大哥哥小声点,要让夫子知道了,我们又要挨戒尺了。”其中一个胆子大的男孩顿时嘟囔道:“其实夫子很早就跟我们说过,如果有人询问刘默的情况,都要说不知情。”
冬暝眉心一皱,若是如此,那王夫子背后的秘密,可就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了。
“你们赶紧说说!”
几个小娃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最先开口的孩童说道:
“其实,我们不止一次见过……刘默被一个穿着很富贵的人带走。”
“一开始的时候,刘默是很抗拒的。还说要回去告诉他的阿娘。”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过几天,他就开始自行跟着那些人去了。”
冬暝心中一紧,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