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着拒绝。”阴阳师带着笑意，“还有很多对您日后的安排有用的内容，比如您的本丸。”
风早振打起精神看着他坐得端正，“请说。”
虽然本丸的大家态度总是很奇怪，但身为审神者风早振觉得自己应该负起责任才对。
白栩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反应，起身找了个位置坐下用折扇敲打手心，“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啊，对了。”
“您有被称呼为主君吗？”
风早振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没有，除了鹤丸……大家都喊我审神者大人。”
髭切和膝丸……算吗？
回忆起小猫们的话，风早振不太确定。
毕竟是黎前用掉毛的大尾巴不断拍他脸说的……就算记不清内容他也对那种奇妙的体会难以忘怀，猫毛一边甩一边掉带着一点洗护品的香气。
“那就对了。”白栩点点头，“其实这也与刚刚说到的契约有关联……”
余光瞥见小孩坐得更直了一点，他讲解的声音也忍不住带上了笑意，“时间对于人类和短生种来说太过短暂，而刀剑自然腐朽至少百余年。”
“为了确保新任审神者的心性，加上人手不足以完全监控本丸的缘故……”他耸耸肩，“当然我们如果真的监视的话是一定会被投诉的，靠人工监察保证本丸的正常运行根本就不现实啊。”
“所以在二十年前，我们清查了大部分本丸以后尝试了选择幼小的孩童作为审神者。”封羽忽然开口道，“虽然现在看来其中有许多不足之处……实际上最近正在开会讨论改进方向，但在当初是非常不错的建议。”
风早振乖巧地听着，努力记忆他们说的内容。
难怪鹤丸发现自己是小孩子一点都不惊讶……还有万屋开了好多由人类经营的店铺，会卖奶粉……
想起什么东西的小孩脸色僵了一下，赶紧摇摇头把奇怪的画面甩出脑海。
“在一开始我们选择的是失去家庭庇护的孩子。”封羽像没看见他的动作，只是照本宣科地说道，“弊端非常明显，自幼失孤让他们变得……”
他思考了两秒钟，“……非常恶劣。”
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下长大的小孩子们不是非常怯懦就是极其会踩高捧低，面对宠爱呵护他们的刀剑付丧神们，其中大部分逐渐被教导向正确的方向变得富有同理心与对世界的爱意，另一部分则……
“小风早听说过踢猫么？”封羽说道。
“……为什么要踢猫？”风早振愣了一下下意识摸摸肚子，“猫咪会很可怜的，很痛。”
总感觉刚刚像想到了什么画面……很模糊，看不清。
“是踢猫效应哦。”鹿鸣笑眯眯地说道，“强者欺凌弱者，弱者向更弱者。”
“正是如此。”封羽点头，“部分刀剑会管束审神者破格的举动并加以劝告，有时会被反驳或者抗议。”
在发现自己忍无可忍发脾气以后并不会被殴打辱骂反而得到了对方的退步与包容以后，这群孩子就从芯子里开始变质了。
他们肆无忌惮地试探着付丧神们的底线，一点一点把刀剑连同自己推向深渊。
“……后来录取审神者的时候我们就尝试变更了范围，并且增加了年检和突击检查的制度。”封羽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保护付丧神的权利也是后来与三日月大人他们制定的新约中明文提到的内容之一，虽然无法完全杜绝，但越少越好。”
“还有你最关心的关于契约年限的问题。”
风早振顿时竖起耳朵表情专注。
封羽翻了一页继续拿着笔在上面批复，漫不经心地说道，“其中契约上限是在旧时代已经划定的，除了部分极其优秀的审神者实在无法在现世正常生活……我们不会拓宽初始契约的条件。”
风早振又蔫了。
“boss你不要打岔啊……”白栩无奈地说道，“风早大人，你的本丸刀剑之所以无法真心地奉你为主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前任审神者。”
他滑动屏幕重新调出一份档案，少年穿着与他相同的白色狩衣小脸绷紧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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