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你,是因为我不想见死不救,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呵,我真没想到顾先生是一个尊重生命的人。”
顾承铎垂下头,低声说道:“对于曾经发生的事情我很愧疚,如果你想报复我,我等着你。”
聂存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含着怒意:“你是在跟我示威么?我怎么报复你?捅你一刀还是弄瞎的你眼睛?还是找一堆人拿着球棍把你打的半死?”
顾承铎仍旧低着头,声音哑哑的:“随便,只要你开心。”
聂存再次倒吸凉气,骂道:“顾承铎你有病吧!”随即狠狠甩上门。
气归气,工作还是要做完的。
聂存回复完那些慰问消息,定好闹钟坐在桌前画图。
他一旦投入进去就会特别专注,闹钟响起的时候才回过神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公共洗手间洗漱。
此时晚上十一点,聂存打着哈欠走出门,一低头就看见坐在门旁的顾承铎。
顾承铎屈膝坐在地上,头颅微垂着,已经睡着了。
这人有病吧,大半夜坐在他门前睡觉!
聂存气的够呛,踢了一脚顾承铎的小腿,顾承铎睁开眼睛,眼神带着困倦,开口却是:“怎么睡的这么晚。”
聂存:“现在才十一点,而且你坐在我门口干什么,你不觉得你很有病么?”
顾承铎倚着墙壁微微笑了一下:“我确实有病。”
这种高岭之花笑起来的时候也很有距离感,这世界上确实有这么一种人,即使微笑着也没有温度。
聂存感到十分心累:“你有病就到别处发病好么。”
顾承铎摇头:“你睡吧,我在门外守着你。”
聂存很崩溃:“你守着我干什么?”
顾承铎:“你自己一个人住,我很不放心。”
聂存骂道:“你有病吧。”
他干脆无视顾承铎,拿着洗漱用品走到公共洗手间开始洗漱。
顾承铎像个幽灵似的跟在他身后,聂存拿着电动牙刷背对他刷牙,恨不得他原地消失。
洗漱完毕回到房间,聂存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顾承铎在他门边坐下。
他再次骂道:“你有病吧!”
顾承铎抬眼,有些忧郁的看着他。
聂存抹了一把脸,神情严肃:“我知道,你可能因为一些事情把自己弄得精神失常,想找个寄托什么的,但是我不想做这种寄托,你能明白么?”
顾承铎抬手揉了一下眼睛,走廊昏暗的灯光下,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显露出一种疲惫的温柔。
“你就当这是一种寄托吧,找不到寄托的人也是很可怜的。”
聂存莫名其妙:“你要我可怜你?我真不觉得你哪里可怜,你这种人上人已经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了,就算再不如意也比我强,而且我自己活得也不是很顺遂,更没有资格可怜你。”
顾承铎没说话。
聂存捏了捏眉心:“你这样让我很困扰,你如果一直坐在这里,我大概率是睡不着的。”
顾承铎把手臂支在膝盖上,很认真的提议:“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如我和你一起睡,我可以睡在椅子上。”
聂存麻木的看着他。
门口有一盆接好的水,是他放在放在那里洗手用的。
他这脾气一上来,干脆端起脸盆一扬,一整盆冷水哗啦一下全泼在顾承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