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锋镝一拳挥出,把顾承铎的脑袋按在了单元门上。
顾承铎抬脚就踹,猛踢时锋镝膝盖,他们来自上流社会的矜持和优雅在此刻荡然无存,像两个街头混混一样彼此撕打。
他们打的难舍难分时,面前的单元门忽然打开,顾存穿着一身深蓝色磨毛睡衣,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垃圾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俩。
等回过神,顾存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一下子窜回楼道,猛地关上了单元门。
时锋镝把车开进小区停在顾存楼下,在车里睡了一晚,琢磨着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人乖乖的哄回去。
他本打算来个持久战,谁知道他爸突发心梗进了医院,他只好让蒋子云盯着,自己不得不连夜赶回燕都。
一天之后,蒋子云说顾承铎上了楼。
时锋镝正在他老爸面前装孝子给他老人家喂粥,听见这个消息手一抖,半碗粥全洒在他爸的裤子上了。
他走出病房,抖着手给顾存打电话,等待接通的过程中,感觉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
他感觉有一肚子的话要对顾存说,可等顾存真的接通电话,温声说了句你好,时锋镝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顾城铎是他年少时的青梅竹马,承载着他青春时期最赤诚热烈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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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羽是他在最艰难的时刻遇见的落魄歌手,是他流转于风雪时唯一的避风港。
那他是什么呢?
他不过是一个乘虚而入,趁火打劫的小人。
他心中千头万绪,嗓子哑的厉害。
顾存的声音温吞吞的:“时锋镝,你怎么不说话?”
时锋镝深吸一口气:“你看,你要是离开我,顾承铎和商羽都会找上门,你别想过你的安生日子。”
顾存吐字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思索良久才说出口:“你打电话,就要和我说这些么?”
时锋镝一手撑着墙,一手拿着手机,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尖。
他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口吻,对顾存说道:“是啊,所以你要不要回来,我让人去接你。”
顾存沉默了一会,声音变低了,问他:“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走?”
那一刻,时锋镝的心跳得极快,但他一开口,嘴巴和心灵却背道而驰。
他吊儿郎当,言语轻浮:“是啊,外面那些人哪有你好,曲项歌帮我挑拣了半天,模样都比不上你。”
何止是比不上,他简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他从来不会为一条鱼放弃整个大海。
可是遇见顾存之后,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狭窄的鱼缸,里面只能容纳顾存一条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他在心里祈祷着。
快答应!快答应!
你快回来!回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