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恰巧每次都半路碰到谢前辈,然后谢前辈恰好有事,所以半路被截了?
“小白,”谢然走到白良玉身前,笑道,“我刚从你小师叔那儿寻到一方好墨,用来写字肯定特别好看。”
白良玉听得一头雾水,却还是顺着谢然的话接茬儿道:“啊……哦,好墨的话,写起字来肯定是比寻常的墨水好看,而且墨迹应该也更持久一些。”
谢然说完,又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字写的就好,来来来,帮我写一行字。”
白良玉没想到谢然竟然会说这个,瞬间一愣,茫然看着他问:“写字?”
谢然见他疑惑,自嘲道:“对啊,我写字写得丑,不好看,你来写。”
他说完,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支笔:“来,过来。”
他走到桌边,回头看白良玉还愣在原地,轻笑着又喊了一声:“过来啊。”
声音里不含半分催促,反而很温柔。
“啊……好。”
白良玉敷衍着回应了一声,心叹完蛋了。
虽然他以前学过书法,练过毛笔字,写的也还算好看,可……原主跟他的字迹肯定是不一样的啊!
万一怀浮霜或者谢然能认出他的字体不是原主的字体怎么办?
怀浮霜跟着白良玉走到桌边,随手一挥,桌上便多了一张宣纸。
谢然给手中的毛笔蘸好墨,递给白良玉:“你就给我写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吧。”
白良玉接过笔来,手腕支在桌子上悬空着,那毛笔上面的墨蘸得太满,慢慢从笔尖儿落在了宣纸上,在宣纸上晕染出一大团儿墨迹。
直到第二滴墨水儿也要滴落下来时,白良玉才提笔在那宣纸上面写下了一行字。
“前辈,”他慢慢放下笔,转头看着谢然问,“这样可以么?写得不太好,前辈见笑了。”
谢然没说话,他拿起桌上白良玉刚写完字的纸,放在手中仔细端详了片刻,才笑道:“你这字写得灵动,好看,要是这样还不算好的话,那我的字就不能见人了。”
“哎,对了,小白,”谢然的视线从那字上面挪开,对白良玉道,“我刚才来的时候忘了拿,你小师叔屋里有一个机关锁,我放在桌子上了,你能去帮我拿一下么?”
“好。”
见谢然没有怀疑他的字迹,白良玉笑着应了声好,转身快步出了房门。
白良玉刚走远,谢然就把那墨迹未干的宣纸递给了他身侧的怀浮霜:“我不认得他的字,你看像么?”
怀浮霜看了半晌,转头走到床头,将那床头的柜子打开,取出了几张纸来,递给谢然道:“这是他小时候写的。”
谢然接过那纸张,往那床头柜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忍住笑了笑道:“人家写过字的纸你都还留着?你那小柜子里还藏了些什么?”
怀浮霜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眼底满是留恋,许久过后,他才回过神来,轻声道:“都是……跟他有关的一些东西。”
谢然闻言,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
当年卿之走后,他一时悲痛欲绝,把他的肉身送到了极寒之地,在那儿一待就是一整年。
等他想起来的那两个小团子的时候,本是想回了尘仙门看看他们的,亦或是把他们带走,带到自己身边照看。
毕竟也是自己看了许久的孩子,心里不可能对那两个孩子一点儿念想都没有。
可后来又一想,那两个孩子本就是了尘仙门的孩子,而且还都是了尘仙门的掌门师尊云溟仙尊的弟子,人家云溟仙尊舍不舍得让他带走另说,他们在了尘仙门待着,总归是不会受苦的。
再加上他也怕触景生情,便没敢再去过了尘仙门。
可谁又能想到,这些年竟会发生这么多变故。